今后我南燕旧臣与西楚降臣不分彼此,皆为我大燕股肱!”
慕容煜一道圣令掷地有声。
众西楚归降臣工一同跪拜在地,嵩呼:“谢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煜:“众爱卿平身!
择吉日,重订国号、重拟年号、对诸位另行封赏!”
慕容煜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明光殿,洋洋于耳。
二皇子慕容峤站在陛台之下列,目光熠熠、轩然霞举。
慕容峤,佼佼不群之君子,彼时正年少……
通往庐阳西城门的官道上,已经开始设立关卡,守关的南燕军士大声诵读安民檄文,纷纷劝回听闻朝廷变天而急欲出城避祸的西楚民众。
李崇耳聪目明,远远望见,立即勒住马匹掉头取道小路。
驶上山间小路,马车越颠簸得厉害。
随着马车摇晃,薛真卿茫然半晌之后,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双手搜摸过了自己全身,又七手八脚地去翻长姐薛云岫身边的包袱,接着又去翻找遍了车厢内的每个角落。
“我的簪呢?”
薛真卿焦急地问薛云岫,“长姐可曾瞧见?”
薛云岫突然被她一问,有些不明就里,回道:“收拾细软时我并未瞧见啊。
那簪不是你一直握在手里的吗?你高烧昏睡的时候,原想给你手上的伤口上药,但掰不开你握着簪子的手,也只能作罢……怎生就没了呢?别心急,你再好好找找。”
薛真卿遍寻不着,不由分说地撇开挡在前头的薛云岫跃到车头,大喊:“沐德兄,停车!”
李崇目不斜视地盯着前路赶车,并不回头,说道:“此刻不能停下,目前这些小道尚未设卡,需赶路。
否则,稍后待这些地方都被设了关卡,我们纵使插翅也难飞,更别想赶上广元王的西南大军与陛下他们汇合了。
驾!”
李崇非但不停车,反而鞭策着马儿快跑。
马匹的嘶鸣声里裹挟着薛真卿的怒吼:“李崇,停下!
不然我跳车了!”
众人皆是一惊,薛云岫和薛伯安阻拦不及,只见薛真卿当真不顾危险,堪堪跳下了疾驰的马车,就地摔滚了几圈,胳膊、脸上都被路边碎石荆棘刮蹭出了伤口,衣袍也沾了不少泥水,狼狈万分。
李崇万万没想到薛真卿真会为了一支簪跳车。
惊惶之下,赶紧勒住了马匹,马匹在林道间仰脖长嘶。
“我要回去,我有重要东西落在府里了。”
薛真卿起身,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泥点子,略带哽咽地说道。
薛伯安大怒:“为了赵凌云的一支金簪,你连命都不要了吗?你忘记自己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么?”
不等薛真卿回答,又立即自问自答道:“你当日答应为兄和赵凌云一别两宽各安天涯的!
现下当务之急是出城,赶上广元王的大军同父亲汇合!”
“你们先走,我自己回家。
找到东西后,再想办法赶上你们。
若赶不上,就便是用走的,也会走去蜀郡与父母兄姐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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