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您‘务必’转告他,我不会跟他回去的。”
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贺疆神色晦暗的半张脸。
这位年近半百的男人,眸光却如鹰一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如侬,以不容商榷的语气启口:“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如侬不动,以淡漠的目光回击:“不必了,贺先生。”
男人面有愠色:“你该叫我父亲。”
“父亲?”
如侬玩味地品读着这个称谓,淡淡哂道:“我只当我父亲死了。”
一畔撑伞的助理也被她这话吓得噤若寒蝉,握着伞柄的指节微微泛白。
“上车,我最后说一次。”
他的面色只比冰雪更冰冷。
……
如侬自梦中苏醒时头疼欲裂,好在她睁眼看见阳台门窗前舞动的轻纱,隐约露出玫瑰的姝影,这一切令她终于有了些对当下的实感。
她为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开始查看手机消息。
这个噩梦来得并不突兀,今日是贺疆五十岁寿宴,每每如侬回贺家前夕都会头疼,而这种场合她又不得不去。
贺疆此人说一不二,他说“务必”
,则存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如侬第一次见时同他犯倔,直接被保镖扣了扔上劳斯莱斯幻影,一路上她骂贺疆薄情寡义,贺疆只是淡漠地命司机改道,将她在贺家锁了一天一夜。
“姐,你可以晚点到,老爷子还在会客呢,一时半会儿顾不着你。”
橘生给她打报告。
如侬回她“好”
。
她倚小阳台上喝完了咖啡,有意看了看之前属意的那栋房子,小花园里的花草显然被人为修剪过,只是不知主人何时来的,如侬竟无半点印象。
她想,如若能栽上紫藤萝,那处很适合喝下午茶。
贺宅离如侬燕桥的寓所不远,驾车约莫十余分钟。
可就算是这样近的路程,她从未想着主动回去一次。
在如侬眼里,那是一座雕龙刻凤的牢笼,便是织金缀玉、极尽富贵地妆点,也依旧不改本质。
筵席前一刻如侬才踩着点到了,刚来便见橘生裹在一袭酒红长裙里谈笑风生,仿佛她才是今日的主角。
“姐!”
她看见如侬,便捧着香槟靠过来。
如侬只第一眼,便瞧见她柔白的手上那颗夺目的红宝石。
“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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