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我要进去!”
“我是二房的人,现在被你们四房拘在那四四方方的小佛堂里又算怎么回事?”
还没走出眼前屋子的房门,安老夫人以及跟在她身后的沈慕芸就把楚锦芸那格外尖锐的嗓音听了个清楚。
几乎是一瞬间,安老夫人刚刚因为楚锦芸而缓和上一些的神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但碍于是长辈,安老夫人开口时还是下意识地忽略了楚锦芸刚刚话语里的不敬之意。
但张了张嘴,却还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原本落后她半步的沈慕芸下意识地去看安老夫人的脸色。
安老夫人显然是被楚锦芸气得不轻。
诚然,楚锦芸说的是事实不错,但,即使隔着房头,但她在楚锦芸这么一个小姑娘面前实打实地是个长辈吧?面对长辈,她就是这么说话的?
目无尊长,这就是二房教养么?
“怎么,二姑娘的意思,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没有约束你的权利了?”
安老夫人的语气格外生硬,看向楚锦芸的目光里,就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些许审视的味道。
若是往常,楚锦芸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会儿,她心中又气又怒,又在佛堂被拘了这么久。
不管被陈雪教得如何腹有心计,却到底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小姑娘。
事实上,这话一说出口,尤其是对上安老夫人那含着愠怒的目光时,她便知道,自己一时口不择言,显然是说错话了。
正想要补救,安老夫人却撑着手中的沉香木拐柱转了身,走动间那拐柱重重地落在地上出略显沉闷的响声,沈慕芸早在安老夫人转身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地上前,搀扶着安老夫人上了两级台阶,在正堂一把刻着浮雕的玫瑰椅上坐了下来。
安老夫人任由着沈慕芸搀扶着,直到坐下,那目光也依旧落在少女柔顺的头顶。
明明沈慕芸才是那个被撞得落了水,又是热又是难受地折腾了好一阵的人。
明明受了委屈,但从踏出屋门到现在,沈慕芸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既没有告状,此时见到楚锦芸,也没有跟她告状,甚至连委屈的样子都没有流露出来哪怕一点。
相比较之下,楚锦芸却一个把三丫头害成这样的人,她不过是把她在佛堂拘了一会儿,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人家就一副,仿佛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的模样。
若是没有沈慕芸在眼前的对比,或许安老夫人可能还没有那么生气,但现在,沈锦芸就站在她的身边,还一改往日的木讷和不会说话。
沈慕芸虽然只是她名义上的外孙女,但到底在也在四房生活了这么久。
楚锦芸却到底是其他房头的人,这一张口,还是如此不尊敬的言语。
人心总是有所偏向的,尤其是在有如此明显对比的时候。
是以,原本三分的怒意,在面对楚锦芸的时候,便自然变成了十分。
沈慕芸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但对于这样的情形,却也有些乐见。
毕竟,能让楚锦芸吃点苦头的事情,又不用累着自己的手,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这么一想,沈慕芸心里一松,连带着神色间也透出隐隐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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