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响起付春登清冷的声音:“何人?离开!”
老者的声音传来:“官爷饶命,我这就走,这就走。”
随即是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
花锦怡从窗帘缝隙看去,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推着吱呀吱呀的板车,上面是一床有些脏的铺被,被子下好像躺着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只送去看病还是拉走安葬的。
“付统领等等。”
她让拾风雨拿出些银两,从窗口递出去,说道:“这些拿给老人家吧。”
付春登看她一眼,接过银子下马塞给那老头,又低头小声说了几句话才返回。
老头握着银子,跪在路边连连磕头,嘴里喊着:“谢玉山郡主,谢玉山郡主!”
花锦怡坐在软垫上听着老者颤抖的声音,心弦被缓缓拨动,涌出心酸和怜悯。
她苦笑一声说道:“原来是这种感觉。”
拾风雨看去,此时花锦怡总是阳光灵动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伤感。
“坐在马车里高高在上,看着低微的人为生活挣扎,原来这么心痛。”
她摸摸自己的心脏,也许不是心痛,是类似愧疚的不安,让她觉得仿佛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十六岁时第一次来京城,远远见过公主母亲的仪仗,华丽的软轿被威严的黑甲军包围,过路的行人被步步驱赶,沿路跪拜,的确威风。
未曾想几年以后,她会坐在母亲曾经的位置俯瞰他人。
但她想,她是不同的,在她的心中,自己先是和别人一样的芸芸众生,然后才是本朝郡主。
马车咯吱咯吱地出了城,城外的密林中,还驻扎着听从怀王号令前来秘密埋伏的红羽军。
怀王在勃州闭门不出,只有魏逞知道他此时身体如何。
传闻在皇帝送去的补药的作用下,怀王的身体逐渐好转,可几天过去,他仍不出现,这让勃州府的官员有些怀疑,甚至有人推测怀王已经不行了。
此时的怀王正在屋内看信,每日凌晨,都会有从京城秘密送来的信件,详细记录京城的动态。
他知道潜龙剑在玉山郡主府上,此时连人带剑已经赶往昆仑山。
他自言自语:“福安这是什么意思?”
那把剑好好地在公主府,没人会去轻易打它的主意。
这个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要说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人,不是后宫中的某个嫔妃,不是当朝太子或是哪个亲王,而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福安公主。
如今潜龙剑一出,晋王必定虎视眈眈,这趟浑水,他怀王也必定要去蹚一蹚。
但京外的红羽军不能动,他们需得时刻等候命令,以防晋王夺剑后突然逼宫,他想来想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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