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怡的眼神仿佛越过了时光,语气怔怔:“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吗?”
拾风雨当然记得,当时他正沿着浑江的州县寻找6名,走到釜窑县时,竟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子手拿6名的宝贝没龙剑与守卫对打,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她抵不过,被死死制住。
“在釜窑县,当时我将你从守卫手里救出,没想到你拔腿就跑,后来还将我的手臂割伤了。”
拾风雨轻笑,其实她一直不是小兔子,更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不是的……”
拾风雨一愣,看向她。
“是在浔州城,我以为你和6名一样是来抓我的,吓得直接躲到风雨岭去了。”
拾风雨没想到竟还有他的缘故,解释道:“当时朝中怀王正起势,晋王无暇顾及你,只派我这个边缘人去那一带寻找铜币,然而我一心牵挂6名,根本没记清晋王说得铜币长什么样,不然也不会拿着假铜币回去复命,害得自己反被追杀。”
怪不得她一直提防着他。
拾风雨将她的手握在两只手中间,郑重说道:“你放心,我原本只是因为6名才为晋王所用,如今6名已死,我与晋王便没有关系了,更何况如今他还在派人追杀我。
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花锦怡垂头,感觉鼻头有些酸涩,这些藏在她心里的创伤和秘密,除了花知巧和林雨亭,她不敢再和任何人提起,可那是为她提供家和爱的义母和叔叔啊,她既怕他们担心,又怕他们被牵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讲。
生母留下的铜币隐藏着灾祸,她在各方势力的夹击下如案板上的肉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无数次的,她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听听她的恐惧和无助,希望能有个不同于长辈的肩膀来给她依靠。
今天,她终于将这一切说给别人听,而倾听的人,没有因此而惧怕担忧,也没有逃离躲避,他只是害怕她离开,甚至卑微地祈求。
如果连这样的人都不能信任,她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说出这一切。
她主动窝在拾风雨宽阔而结实的胸膛里,闭上眼睛。
他温暖的掌心划过她的背落在后脑,轻轻抚慰丝,一下一下。
许久不曾流泪的花锦怡无法控制的,在禁闭的眼角坠出泪来,伴着拾风雨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她无声地颤抖着,哭得隐忍。
“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拾风雨低头轻吻她的头顶,在她的耳边承诺。
这个小姑娘,十五岁时突遭变故,不得不在一夜之间长大,她将痛苦、恐惧和迷茫藏在心里,装作毫不在意的坚强模样。
可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啊,即使是年长她两岁、已出阁的姐姐花锦玉,都比她更天真烂漫。
“你若想回浔州生活,我就陪你走镖压货,你若想找到亲生父母认祖归宗,我就为你披荆斩棘。
我就是你的小尾巴,你走到哪里我都得跟着。”
温柔甜腻,带着刻意的讨好和调侃,花锦怡的眼泪终于止住了。
她睁开眼,拾风雨的衣服前襟印着两块泪痕,头顶随即有声音响起:“这件衣服还是你给我买的,我最喜欢,可别给我哭坏了。”
花锦怡嗔怪地捶打他的胳膊,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夜已深,冬日的夜晚连虫鸣都没有,拾风雨躺回自己的屋里,心脏暖和和的,根本睡不着。
他这几日心中纠结忐忑、踌躇犹豫,多亏了今晚姜恭的那壶酒,让他们两个有了坦诚相对的契机,等再见姜伯,他一定要好好感谢。
次日上午,拾风雨没有盼来心中的媒人姜恭,推开门就看见身着白衣、披着大氅的赵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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