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姜恭无所谓地笑,挖苦道:“大丫头了胆子还这么小?不就是一道疤吗,你若是看见我断臂的时候,还不得吓晕过去。”
说着,他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抹去,粗粝的手指磨在她的脸上,刺刺的疼。
怎么会是吓得,她只是想到也许哪场战役,姜恭没有那么好命,再叫人挥砍一刀,岂不是就……
不知道姜恭为何要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作什么叛军,战事残酷,他少了一只胳膊,能打得过对面身经百战的徐老将军吗?
师徒二人互相挂念的模样刺痛了拾风雨,酸涩充盈于胸,突然不知道茫茫天地,他能在何处安身。
少年时,他饿得皮包骨头,趴在路边卑微地祈求过路人的怜悯。
眼睁睁看着别的乞丐因为力气大、长的壮实,被善心的雇主领走,他那时候想,这辈子如果能有雇主带他走,他就死而无憾了。
可惜当年带走他的雇主如今已经不在了,他死在浑江,再也回不来了。
人人都有牵挂和团圆,唯独他没有,他曾以为找到了挚爱,甘愿追随她,可是……
她的秘密和谎言那么多,即使她陪伴在她身边半年之久,即使他将自己的全部剖开来给她看,即使他曾日夜守护救她于绝境,她仍不曾真正地敞开心扉,给他哪怕一点信任。
她好像开在悬崖边的雪莲,让他望而却步,又偏偏舍不得离开。
姜恭将二人带到了他的营房。
“主上征用了这一片住宅,建起城墙,暂时作为大本营,只等开春后再与朝廷一战。”
“主上就是你当日遇到的熟人吗?”
花锦怡问,这人到底是不是任柯。
姜恭回答:“我那日在街上碰见的是军师赵许,到军中后现主上确实是位明主,这才和他一同追随。”
原来不是任柯,她直言:“我来之前回过浔州,林叔听说你遇到过故人,怀疑是任柯,所以才瞒着我娘遣我来求证。”
姜恭面色复杂,“虽然不是任柯,但与他确有关系,你且等一会,我去将赵许叫来,让他说与你们听。”
不多时,门外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步步铿锵,是姜恭,另一个步履轻盈从容。
姜恭身后,跟着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容貌虽算不得什么美男子,但他气质如竹似兰,风光霁月,只看着便叫人生出心旷神怡之感。
“锦怡,这就是军师赵许,你要叫小叔。”
小叔……他看起来也没有比她大多少吧。
赵许抬手请大家落座,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飘曼散,花锦怡感觉自己不敢喘气,生怕把面前这人的仙气吹散了。
赵许开口,声音果然如泉水击石,温润空灵,“我虽不是任柯,但我认得他,他父亲与我父亲原本就是忘年之交,后来又有同袍之情,皆在北关军中任职,当年落霞沟一案,任校尉通敌被斩,任柯不信,上京申冤,曾到过我家。”
“然后呢,他如今在何处?”
花锦怡急切地问。
“任柯到时,家父正因重伤在家静养,他们密谈两刻左右就匆匆分别。
一年后,家父重病离世,临死前与我交代,那日两人密谈约定,任柯安全进京后,会设法传递事情进展。”
说到这里,花锦怡已猜到结局,一年时间毫无音信,任柯应是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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