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卖哪儿去了”
“卖舅爷爷恒泽当了”
黄伯伯家一直没吭气的儿子黄楚旭忽然在后面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什么叫舅爷爷的恒泽当谁是你舅爷爷,我们一家都是端人饭碗的,什么时候恒泽当成了我家的”
他话音还没落呢,邓长农他爹蹦了起来,对着儿子后心就是一脚“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孽畜,反正家破了,就谁也不要活了”
他这样一说,三家这才想起来,闯祸的这三根灾苗子,这是捅破天儿了。
又气又急之下,就一起上去,对着他们一顿殴打,下了死手的那种打。
这下子,这是父也没了,母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就恨不得没有生这个孽畜出来。
泉大一家兄弟八个,老南街的祖传七八代的混子,人家聪不聪明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人家照样往后退。
这三个兔崽子眼睛是瞎窟窿么怎么什么人都敢抢你不穿衣打扮么
事实上,连赐那天打扮的还不算富贵,只是他胸口的相机上去,有些贵罢了。
着闹成一团的人不像话,江鸽子拍拍桌子说了句“成了要打回家去打甭跟我这里闹腾。”
这群人瞬间冻住,他们眼巴巴的着杆子爷。
没错,杆子爷是爹,是娘,是天王老爷都可以,只要您能救救我们。
江鸽子的眼睛默默的向屋子边缘。
在那边,不知道是谁家七八岁的孩儿,正怯怯的抓着长辈的裤子,露着半个脑袋,两眼黑漆漆的着他。
江鸽子不表态,屋里人又一起往黄伯伯那边。
黄伯伯也是嘴唇哆嗦,又急又恨的着自己外甥孙子问“钱儿呢那是一千五百贯”
“多少”
有人惊叫起来
黄伯伯嘴唇哆嗦“一千,五百贯前柜给的现钞,不留底,不赎当,卖断”
那不是一个两个,那是一千五百贯
自己大外甥,何明川他爹在艺术画廊做应门子,给人开门撑伞,一个月才拿三贯钱。
何明川着他舅爷爷,嘴角都被他妈揪裂了,他喃喃的张嘴,满口血的说“给”
林家那个林苑春在后面忽挣扎的大喊了一句“何明川你闭嘴你发过毒誓,说出去天打五雷轰,说了肠穿肚烂”
何明川双目赤红,流着眼泪猛的向他,撕心裂肺的喊着“肠穿肚烂吧死就死了吧我死了没关系呀我爹妈我弟弟妹妹总要活着吧。”
可是,他不能死啊。
贵族保护法里,没有身死债消这一条。
你死了,你父母兄弟姐妹照样给你背债,而且还是无期徒刑。
这就是连坐罪的残忍。
死也是反抗。
林苑春他爹上去就踢了儿子一脚,这一脚许是想把他踢回母胎里的,林苑春摔倒在地,半天没喘过气儿
何明川低着头不说话的邓长农,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到“飞艇站开长途车的老眼儿拿了两百贯抽水,剩下一千三百贯给了晓晓静姐了”
他说完这话,屋子里都惊呆了。
何明川他妈眨巴下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晓静哪个晓静孟家的”
何明川点点头,不说话了。
屋子里安静的像没人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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