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碰,手臂耷拉在身体两侧,“你肩膀有伤——”
柏邵心把我颠了颠,放稳一点,丝毫没影响他爬山。
“没关系。”
我方才撒泼似的打他,他没叫疼,却在担心我的腿,鼻腔里再次涌出一团酸涩。
“事到如今了,你为什么还要骗我?柏邵心,你说的爱,就是一次次把所有的事隐瞒起来,藏进肚子里,任谁都无法信任?我要是知道你结婚了,我一定不会……”
痴心错许。
柏邵心突然停住脚。
我抬头,用手电照向前方,原来已回到民宿,终于等到有机会摊牌这一刻,一切纠葛可以就此有个了结吗。
“谁告诉你我结婚了?”
我抽下鼻子。
“你还想否认?”
他没有走进民宿,而是转了下头,冷声再次问我:“谁告诉你的!
瞳瞳。”
“你的好弟弟!”
我不甘示弱,也冲他吼。
柏邵心深呼吸一口气:“他说你就信了?那如果我说我没结婚,你信不信呢?”
什么东西轰一声炸开,内心开始动摇,信,不信?到底谁才是大骗子?
他没有结婚么……
回到房里,柏邵心把我放在床-上,翻箱倒柜找到一个急救箱,从我包包中拿出一套干净衣服,准备就绪,便过来要脱我身上的外套和绒背心。
我瘪着嘴,死拽紧衣襟,说什么也不肯。
“害羞?”
柏邵心拈着棉签蘸了下酒精,用典型医生看到矫情病人时那种眼神,“你身上我哪里没仔仔细细看过,还害羞?”
他在“仔仔细细”
上加了重音,我败了,讪讪松开手。
新伤加旧患,我不敢去看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承受一阵阵皮肉之痛。
“啊,啊——”
我缩着肩膀凄嚎,“你轻点行不行——”
柏邵心正擦拭我手臂伤口上的泥土,责怪地看我一眼。
我叫屈:“真的很疼。”
“我知道你疼,但没办法,伤口必须清理干净才能包扎。”
不顾我的求饶,他抻开我蜷成一团的手指,握住,方便他摆弄伤痕累累的手臂,这厮不但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姿态,竟还噗地笑了,“你这么娇里娇气地求我,会让我自然而然联想到你被我欺负时候的样子。”
“柏邵心!”
我喝道,但是看到他扬起满是真诚的眉眼,又被柔情似水的眼波电的一塌糊涂,羞耻之心让我把脸转到另一边,“请你自重。”
他叹口气。
“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邵言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已婚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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