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委屈遗憾,其实心里暗自庆幸,屁颠颠去捡气球残渣。
我的头发长度本来够绑个马尾,可前几天江遇凉为了给我改造形象,指使理发师毫不留情把长青丝弄个齐肩。
经理要求所有销售在房展会上保持整齐划一的形象,所以,我被迫把头发吊的老高,这会儿头皮像撒了痒粉似的痒痒,看看满手的灰尘,又不能挠,没办法,我只好先找个地方洗手。
铭记上次的教训,打那以后,我发誓若再在洗手间里听到什么诡异难耐的声音,绝对、保证、肯定要装聋作哑,充耳不闻,正想着,倒霉催的,又被我听到一阵长长的呻吟伴着哗啦啦的水声从某处传来。
(续更)
我扯一张纸巾擦干手,耳朵小心聆听着,可以判断声源不在女卫生间。
有句话说,好奇害死猫。
我不知死活又一次对那痛苦而煎熬的声音产生浓烈的求知心。
出来长廊,抬头看眼对面门上画个小黑人的男卫生间,畏葸不前,进退维谷,呻吟和喘息一浪盖过一浪,如落在陆地上缺氧的鱼,不会吧,难道这次是遇到的是俩男同嘿咻?
不怕长针眼啊我,腿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关键时刻用来倒弄的,可等我意识到这点,再快的速度也不过是一个数字,只见拥有两条长腿的gay同志把我当猫崽子似的拎起来,轻轻向墙角一丢,然后我的屁股就结结实实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我坐在原地吱呀乱叫:“你,你,干嘛打人啊!
我是路过啊路过!”
gay先生的着装煞是熟悉,最明显的是他那副巨型蛤蟆镜——“文钧冶!”
叫喊不经大脑破口而出,我惶恐地掩嘴,左顾右盼。
这是重磅新闻呐,文钧冶居然是gay来的……在卫生间和“爱人”
打野战来的……出手攻击女路人来的……
墨镜后的文钧冶剑眉峰角狠狠紧蹙,之后诡谲而神奇舒展开,通过露在外面的小面积面部表情,我发现他是在——笑。
我揉揉屁股,有些吃力地单手撑地要站起来,文钧冶倾身伸出双手一边扶住我的胳膊,一边笑说:“快,起来。”
我不明所以地努力瞧着墨镜后的眼睛皱眉,奈何漆黑一片,捕捉不到任何有“我放过你”
的眼神。
这是讨好我?要封我口?能给多少封口费?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是走为上策。
“那个。
谢谢哦。”
我站稳之后,尽量装无辜,装耳聋眼瞎,装方才我只是一个被冤枉偷窥的路人甲,现在非常大度地原谅他的暴力行为,“嗯,态度挺好,下回注意点啊。”
我错过他的身子,带着得知惊天秘闻的兴奋和狂喜,打算开溜,却被一个销魂的男音叫住脚步。
“穆瞳?”
所有情绪随即烟消云散,我反应迟钝,慢慢回头。
“啊?”
文钧冶动作缓慢而有张力地摘下蛤蟆镜,像极偶像剧里男主角的登场架势,他很肯定地又叫一遍:“穆瞳。”
低头看看胸牌,我恍然顿悟,掩饰已经来不及,身份再次毫无价值地暴露了,我妈恐是知道她的女儿这样蠢,才不反对我拒做人民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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