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声“姐姐,贵姓?”
“家父絮国正七品县令,妹妹是魏姝柔。”
袁兰宛若不知话中的攀比,酒窝浅露,道二字“袁兰。”
消磨了这段友谊的是姝柔妹妹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云贵嫔夜夜唤她去主殿挑灯诵读的佛经,云贵嫔日日罚她跪在恒阳宫烈日下的不堪。
若是,魏姝柔求一求她的表姐,会不会就没有那么长的煎熬。
明明,三皇子的拨浪鼓不是她的。
袁答应是宫里被遗忘的小主,她也不气恼。
干脆就长幽恒阳宫一小地,身边有紫霞和小莫子就行。
袁兰怅惘举起白瓷杯,先喝了一杯凉水,又倒了一杯水敬曾经的魏姝柔。
惋惜道:“姝柔妹妹好走。”
她的书整整齐齐堆放在屋里的唯一的木桌,这里最值钱的就是皇后娘娘赏的宝墨和宣纸。
小莫子提来袁小主要的酒,敲了敲木门。
“先生,少饮。”
袁兰心情不怎么好,就草草应下。
“嗯。”
她一时很悲痛,很久没有人唤先生了。
正当小莫子提酒上桌时,袁兰纠正他的称呼。
“藏轻,没有先生。”
这先生二字,袁兰怎配。
莫藏轻浅笑,她说的对。
宫楼里只有袁答应和小莫子,他也不是书院的学子。
“小主谨慎,小莫子谨记在心。”
袁兰落下了泪珠,不知是因魏姝柔逝去还是故人在新地重逢,师徒变主仆,真是个巧合。
难得,有人作伴。
袁兰忍俊不禁留下旧徒,她借浊酒麻痹了神经,心里只是愁上加愁。
提笔一写:一醉不知归路。
她和他本该陌路,早就没有先生了。
紫霞对袁答应不满已久,无宠的答应迟早是当了高位娘娘的替罪羊。
正好,魏氏一死,和她交好的小答应就没有了用处。
她大吵大闹“奴婢告,袁小主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清帐冷酒飘香,她饮下冰凉薄酒,悲鸣沉醉,最后叮咛少年一句:“藏轻。”
他阴郁的眼神盯着紫霞这个奸细,酒盏砸了她个头破血流。
莫藏轻跪下,在袁兰面前仓皇请罪,酒香沾袖,血色染长衫。
凄冷道:“不负师恩,不忘吾师。”
云贵嫔听闻,派近亲仆从立刻拿下了口中的奸夫淫妇。
江意筝持铜镜观眉插簪,听着心腹搜集的秘报:“答应袁兰,未得宠的小主,入宫前是京中的教书先生,再遇被断根的旧徒,被污蔑私通,终究是一死自清。”
此事惊动了皇帝,皇后按照宫规秘密处死了袁兰和那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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