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引出了他的苦笑,“娘子以为城中王族都认我这血亲吗?前几日还有人在朝堂上质疑,要滴骨验亲呢。”
南弦吃了一惊,所谓的滴骨验亲,是要将他的血滴在冯翊王的骸骨上,血能渗透便是至亲。
这种方法最早出现在《会稽先贤传》中,看上去合乎父子血脉相连的道理,实际却是无稽之谈。
骨骼在地底下埋藏多年,早就酥软了,别说拿人血滴,就算拿鱼血滴,也是能够渗入的。
“那么小郎君答应了吗?”
神域垂下眼说没有,“掘出先父的遗骨,是大不敬,我宁可回到湖州,也不愿惊动先人。”
一旁的管事愤懑道:“这些非分的要求,不过是不愿我家郎主认祖归宗的托词。
朝中宰执见过郎主后,谁不说郎主与先冯翊王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说别人不知道,难道圣上也不知道,被几句谗言就蒙蔽了视听吗!”
这话着实逾越了,神域低低叱了声:“伧业,不得妄言!”
管事道是,微微叹了口气,“小人莽撞了。”
言语虽孟浪,但谁说不是大实话呢。
神域复又对南弦道:“我与娘子推心置腹,只是想让娘子知道我的处境。
这偌大的建康城,实在没有一个可堪依托的人,还不如我在湖州时候逍遥。
加上初入城就领教了手段,今后哪里还敢轻易信人。”
他话中藏着话,说了半日,不曾切入正题。
与其费心琢磨,不如干脆言明来意,南弦顺口虚应了两句,正色道:“小郎君有什么话,就请直言吧。”
她是通透人,这番层层递进,心里应当有了准备,于是神域开门见山道:“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只盼结交娘子这样的朋友,将来在建康城也好有个照应。
我知道,我的安危令兄托付过你,但我与令兄,实则没有渊源,都是看着上一辈的交情。
不瞒小娘子,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我中毒的事,圣上已派人彻查,到时候朝中恐怕还会传讯娘子,届时请娘子为我周全。”
想必就是那一口血的托付,南弦立刻会意了,“小郎君中毒之深,一般人不了解,我却一清二楚。
请小郎君放心,若有传讯,我一定如实禀报,绝不隐瞒。”
可见是不虚此行啊,神域浮起一个笑来-->>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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