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自然懒得跟他争辩,挑眉略一颔首表示赞同,眸中却满是浓浓的嘲讽:“将军说得很对。”
丹佛尔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悦地皱了皱眉。
站在他身边的副官乔治见状,忙轻声道:“将军,霍夫曼上校和乔安上校都受了伤,并且一直没有休息。
不如明天您再……”
丹佛尔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坐回椅子里,抬手挥了挥:“你们回去好好反省。
明天,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互相责怪互相推卸责任。”
☆、
这一晚林嘉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
一会儿梦见自己忽然回到了那天的战场上,眼睁睁看到卡修坐的那辆装甲车被炮弹击中,车子爆炸起火,眨眼间变成一堆焦炭。
心脏在那一刻仿佛被利刃刺穿,梦中她疯了般哭叫着想冲向那辆燃烧的装甲车,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迈出一步。
自己哭号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下一秒立刻转入另一个梦境。
大火消失了,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封闭的手术室门外。
隔着铁丝网的窗户,她看见人形的卡修被铁锁绑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透明的管子,雪白的脸色,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房间,他身边围了一群穿着白大衣的研究人员。
这些人手里拿着手术刀,切开卡修的胸膛,鲜血从狰狞的伤口泉涌而出,染红了卡修的身体,流淌到手术台上,再滴落在地,顷刻间只见满屋刺目的鲜红。
冰冷的鲜血从门缝里溢出,漫过她光裸的脚面,身体如同掉入寒冰一般,刺骨的冷,锥心的痛。
剧痛从心口蔓延到全身,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林嘉梦到自己一边哭喊一边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捶打窗户,声嘶力竭筋疲力尽,然而没人听到她的呼喊,窗户纹丝不动,手术室里的人依旧木然地解剖着卡修。
绝望和恐惧铺天盖地袭来,好似铁链将她身心牢牢捆住。
就在这时,她赫然惊醒。
林嘉吃力地睁开眼睛,知觉恢复的一刹那,便感觉到浑身冷汗涔涔,心突突直跳。
梦中令她窒息的悲痛情绪仍萦绕在心头。
脸上传来阵阵温软湿润的触感,将她腮边和眼角的泪水轻轻舔去。
兽类低沉舒缓的呜咽声在她耳边徘徊,震得她胸腔似乎想要共鸣般阵阵激荡,惶恐不安的心逐渐被抚平。
她抬手摸了摸狄克湿湿的鼻子,把脸埋入他柔软顺滑的皮毛中,狄克暖烘烘的身体将心中的寒冷驱赶殆尽。
洞里仍是一片昏暗,不知道外面是否已天明,林嘉环视一下四周,忽然极度渴望立刻看到阳光。
她抬起头,黑暗中狄克的眼睛像两只可爱的浅黄色小灯笼。
小灯笼发觉林嘉在看它,忽闪了一下,更显调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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