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之情,溢于言表。
唐威笑呵呵的过来,拉了自己妻子一把,“好了,别瞎掺和了,让他们聊他们的。”
可自己却鸠占鹊巢的坐了下来,长叹道:“儿子啊,你这回,真的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唐绍钧:“我也是。”
唐威一点不明白儿子话里有话,还说:“你是不知道,当时我领了几个记者,刚进医院,就看见林郁和他那个经纪人……”
知道的,您看到他们纠缠吵闹,得知了事情,吓了一大跳,至今心有余悸,但因为跨了这趟生死关,其实也就看淡了,要是换成平时,一定打断这小子的腿——以上全是原文背诵,唐威念叨几十遍了。
唐绍钧觉得自己现在完全被林郁和父母给绕了进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又麻烦又好笑。
但也像父母所说,生死的门槛都跨了过来,别的麻烦就不算麻烦了。
他听着父母不断的重复唠叨,出了神,侧头看重重云海,波涛翻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期待落地。
——不,其实他知道。
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不好再装懵懂,否则有油腻欺人之嫌。
唐绍钧是很通透的人,不知事的年华早过了很久很久,他很明白自己心里这一点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小苗是怎么长的。
一是男人通病,见色起意,二是觉得有趣,心生好奇。
他是真的完全没法和父母说清吗?当然不是。
说就说了,自己还撇去一身麻烦。
只是他一方面念及林郁意外的恩情,另一方面也存了段很具闲情逸致的讲究,觉得没必要将一段妙事办的那么干巴巴,那样太无趣了。
他不会去把这朵小芽强行掐掉,也不会刻意去拔苗助长。
他只是静静的,用赏花的心情,去看这朵小苗能长到哪儿。
林郁静静的在室外呆了一会儿,刚要回席间,一转头,碰上了郑导,这四处安安静静的,郑导这么悄然无息的出现,还怪吓人的。
林郁下意识倒退了两步,没曾想撞上了藤制灯具,差点翻了灯。
郑导看林郁手忙脚乱扶灯的样子,被他逗乐了,开玩笑道:“你这是干什么亏心事了?”
林郁也觉得好笑,说:“您就别打趣我了,您这是出来透气吗?”
郑导:“刚结账,他们说你结了,我才来找你。”
“顺手的事,”
林郁笑道,“外面湿气重蚊子多,您赶紧进去吧,”
“哎别,”
郑导拦他,“小郁,我和你说两句话。”
林郁听出他话语里有几分郑重的意思,立马端正了神色:“您说。”
郑导:“小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
他刚才就该直接进去。
“怎么?”
郑导看他表情不太好看,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又出问题了吗,伤的那么严重?”
“……不是,挺好的。”
“哦,”
郑导放下了心,“这孩子不错,我听他爸爸说过几句,自己很有主张,人品也是很好的,就是一直不结婚,他妈妈很担心,现在也好了。”
工作之外的时候,卸了导演的名头,郑导也就很没架子,像个和晚辈拉家常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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