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咔,咔咳咳咳……”
白色的巨大妖兽连呕带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真难吃,骨头怎地恁硬?”
它面前的地上,是一大堆被嚼得七零八落的兽躯,避役那双猩红的眼珠无神望向天空,鳄鱼般粗糙的表皮被撕了个七七八八,已经看不出整体形状。
但仔细一看,那硌到白十九的,并非是避役的骨骼,而是个黄橙橙、亮闪闪的事物。
像是……镜子?而且看起来有些眼熟呢,感觉和公孙夫人房里那面很相似。
白十九低头照照自己,一看见那脏兮兮的毛,简直欲哭无泪:“先找个地方洗澡吧……”
*
戚红药总算在手掌被蚀成白骨之前,找到了一个缓口气的办法——这地方毕竟不是没边没沿,她荡起藤蔓,三番五次向个个方向试探,终于,在左侧碰了壁。
谢天谢地!
总算有了坑底之外的着力点。
只是,那触感光滑溜溜,好像还有粘液附着其上,她试着用脚蹬、单手抓,却怎么也攀不住,指甲勉强挂上,却因单手力量不够而又荡了回来。
戚红药想了想,要么就一直挂在这里,要么,就搏一把,撒开藤蔓,双手扣上去!
可是,一旦失手,下面就是虫窟,没边没沿的“黑处士”
,正等待食物的降临。
汗水滑进了她的眼睛,十分酸涩。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自昨夜就没有进食,又经历那样剧烈的搏斗,体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
若不撒手一搏,掉下去也只是早一息和晚一息的问题。
去他妈的,拼了!
藤蔓一下,又一下荡起,越来越高,及至顶点,她霍然撒手!
纤瘦的身影被黑暗吞噬。
*
公孙夫人总算想好了说辞。
她对万俟云螭讲的第一句,就是:“那个给我出主意的人,并非妖族,而是天师。”
而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真身模样。”
万俟云螭的神色因第一句话而震动,及至听见第二句,只是挑了挑眉,而后心道,她倒是聪明。
若她直接说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未免显得也太天真无邪——谁会仅听一个身份不明之人的指使,就秘密谋划,杀了这许多的天师?
要真是这样,她就不是隐雾妖莲,而是朵巨大的天池白莲了。
但她说对方是个天师……那么在妖物面前隐瞒身份,倒是理所应当。
万俟云螭眸色暗沉,这样一来,事情虽然听着更不可置信,却反而令人难断真假。
他沉思片刻,望向公孙夫人,道:“就这点消息,不足以换你的妖丹。”
屋内游走的根茎僵住一瞬,公孙夫人目光闪烁,嘘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除此以外,我还留下一些他的东西,多是他与我的法器,也许,你能从那上面找到关于他身份的线索。”
万俟云螭盯住她半晌,微微一笑:“东西在何处?”
……
目送那个大妖离去,公孙夫人紧绷的神经,才敢略微松弛一些。
静了片刻,她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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