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栗冉的脾气还像个炮仗一点就炸,现在他专注养生,听到这番言语只觉得幼稚可笑,心里翻不起一点波澜。
怒伤肝,干嘛用自己的健康为别人的口业买单。
于是栗冉并没有反驳,只当他们是一群挡在路中间的路人,端着保温杯说了句:“借过。”
便挤了过去。
那群小子就像几拳打在了棉花上,没伤到对方分毫,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只有那方脸少年注视着栗冉的背影,颇有几分赞叹的神色。
小小年纪却处世老成,谁说栗家只有栗清是可造之材呢?
少年们正想追着栗冉将他拦下来,一阵清越的铃铛声响起,整个广场上的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架打造成八角轿子形状的飞行器,轿子各面都垂着轻纱材质的帘幕,帘幕上面用白金色丝线绣着翅膀、齿轮等图案,轿子的八个角上都挂着银铃。
一个身穿墨蓝色长袍的男人坐在里面,隐约可见。
男子纤长的手指撩开帘幕,露出雪白的一张脸,长眉如同远山黛,眼睛前挂着一只单边眼镜,金属眼镜架挂在左耳上。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了外面一圈,没有表情,但目光里自带悲悯,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也包括栗冉。
这人,不就是校门口那两尊铜人像其中之一?手持书卷的那位。
“晨曦载曜,陶易夕。”
人群中有人轻叹。
“他就是本校两大创始人之一的陶易夕?本世纪最强大的占卜家?”
“不夸张,我刚刚心跳漏了半拍,他是给我施法了吗?”
“......你是看人太好看了吧。”
陶易夕并没有下飞行器从普通通道进入校园,那会引起太大的骚动,他选择了另一条专用通道,届时直接进入会场。
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广场上的人还沉浸在见到创始人真人的震惊之中,激情讨论了许久才陆续进入礼堂。
人实在太多,感觉整个拉莱耶主城的人都来了,栗冉找到自家座位的时候,栗有国和罗兰夫人早已坐定,前前后后就只有他、还有他旁边的这两个座位是空着的了。
这几排挨着的人都是栗有国的同事及家属,身份非富即贵,看到栗冉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看戏的眼神,弄得栗有国十分没面子。
“你还记得来。”
栗有国呵责了一声,指着空位让栗冉坐。
栗冉给身旁的绅士淑女鞠了几躬,微笑着坐了下来。
他们坐在较前的位置,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两位创始人的背影。
方才惊鸿一瞥的陶易夕坐在右边,左边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悦神典礼,而是在某个商务会谈上。
栗冉正纳闷,身旁又开始骚动起来,原来是那个和他一样迟到了的人到了,正不断地给人说抱歉。
那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眼睛大而明亮,笑容爽朗,头发张扬地梳着,让人不自觉就想到吐着舌头的金毛大狗。
少年果不其然坐到了栗冉的旁边,特别自来熟地冲他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没打扰到你吧。”
栗冉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仪式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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