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四个女子回到揽月楼,年纪最小的木香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吓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
她定了定心,这才对一旁的揽月行礼道谢:“刚才多谢姐姐替木香解围,听说这个李姓的道君在床上下手极重,他选我今日陪侍,我真是太害怕了才会打碎酒杯的。”
揽月对她淡淡一笑,温声安慰道:“没事,好在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你以后小心应承着,作咱们这一行的,可不是回回都有这种好运气的。”
一旁的沉香有些气愤的说道:“不过是因为天冷生意差些,楼主就什么样的买卖都接,放在平日里,别说出台陪酒了,那群瘪三连揽月楼的门都进不了!”
年纪较大的檀香叹了一口气:“不过早晚罢了。”
这帮小姑娘见识的少,她可是亲眼看着,好几拨年老色衰的炉鼎被楼主推出去,对什么样下贱狠毒的客人都来者不拒。
就连眼前的花魁揽月,在这里长盛不衰了十几年,也终究要走到那一步,楼主已经开始在试探她们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揽月倒是很淡定,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上丝毫不见愤懑忧愁之色。
揽月楼上又挂起了花灯,即使因为下雪行人不多,生意还是要照做的。
虞湘并没有因为酒楼里生的事就坏了兴致,她又带着子衿逛了一圈,添置了不少寝具,又给子衿搭配了一些饰物,看着眼前清秀朴素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宝衣华裘,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虞湘颇有些童年时打扮布娃娃的成就感。
“我的子衿真好看。”
虞湘笑着说道。
后者被她的言语说动,眉目间闪烁着脉脉情意,温声问道:“是么?跟揽月楼的美男相比呢?”
虞湘脸皮奇厚:“当然是子衿最好看!”
子衿的醋味并没有消减:“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当场比较比较。”
虞湘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子衿想要逛花楼,明说就行了,不用激将我!”
说罢,她便拉着子衿的手往揽月楼的方向走去。
茫茫大雪中,白衣女子乌垂膝,身形轻巧的拉着后面华裘少年的手,留下一串缥缈的笑声。
刚从药店里出来的唐百尧拿着手里换来的灵石,对站在门外的慕寻寒笑着道:“阿慕,多亏了你帮忙,那些丹药卖了个好价钱,走,我请你喝酒去!”
雪花后的两个身影已经走远,慕寻寒收回目光,低头回道:“嗯。”
街道上大雪纷飞,揽月楼里却暖香袭人,虞湘刚一进去,就被门口的花奴认了出来,上次她跟着尚清岚一起过来,大手笔的包下了花船顶层,最后却为了一个落水少年半途离开,也因此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子衿头上戴着毛茸茸的风帽,只露出半张轮廓柔美的脸,那花奴并没有认出他,只殷勤的招待虞湘,像这样带着自家爱宠逛鼎楼的客人并不少见,来这里的,谁还没点儿特殊癖好呢?
将二人引至楼上包厢,花奴笑着问道:“贵客是只点花,还是花草都要?”
虞湘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是花,什么是草?”
花奴轻咳一声,看了看虞湘身边的少年,笑着解释:“花就是女子,草便是男子。”
虞湘轻笑,这花奴想的怪周到。
她看看涨红了脸的子衿,摆摆手吩咐:“只要草,把你们这里最出色的都叫过来。”
说罢,丢给花奴一块上等灵石。
花奴喜笑颜开的拿着赏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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