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张了张嘴,却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不知怎的,现在的他身上冷热交替、感官十分混乱,但冬墨的名字念在他的口中,却异常温暖。
或许,名字也是有温度的。
冬墨边帮他擦拭着身子,边低低地说道“祁砚,你背上的肌肉很僵硬,上面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斑,起来像是诡梦烟留下的爪印。”
祁砚听了,觉得有点好笑“你不是说,这个诡梦烟是一团黑雾吗它没有实体,也会留下爪印”
“是真的。”
司冬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从祁砚的身后传来,挠得他的耳朵都一阵酥麻,身体也像棉花一样地软了下来,舒舒服服的。
他在祁砚的身上比划了几个部位,“这里,还有这里,上面都是乌色的斑块。
不一定真是诡梦烟的爪印,可能是它在附身的时候在你的皮上留下了淤血的痕迹,模样倒是很像爪子。”
他还认真地数了数,“上面一共有四根手指头,两长两短,而且胖乎乎的,像小猫小狗的爪印。”
祁砚想象了一下,一团诡异的黑雾里伸出了两只猫咪般的胖爪爪,那画面真的是相当滑稽,不由得笑了一笑。
擦洗完上半身之后,司冬墨给祁砚穿上了上衣,然后重新换了一盆热水回来,在床边捉起了他的腿。
“腿脚上也有相当大块的淤青。”
冬墨有些忧愁地向祁砚,轻轻问着,“祁砚,你伤得这么重,刚才在食肆院子里的时候怎么一声也不吭”
他端详着祁砚瘦长腿上的淤痕,心疼地按揉了两下,“你这娃子,真是沉得住气。
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是青斑,肯定疼得要命吧”
祁砚鼓起嘴巴,闷闷地唔嗯了一声。
“是有点疼。”
司冬墨轻叹了一声,给他细细擦完腿,凑近过来“要不,我给你揉一下身子”
“啊”
一想到司冬墨起茧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祁砚就忍不住脸上一烫,耳朵也红了起来。
他连忙晃了晃身子,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这怎么好。
我其实没什么事,睡一晚就好了。”
“还说没事,你满身都是淤青,皮肉也僵硬得很,这我都明明白白地见了。”
司冬墨放下了毛巾和水盆,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塞住口的小瓶子。
“这是我娘给我带的,用来治瘀伤,灵验得很。
之前弘儿调皮,在山上摔得扭伤了腿,用这个擦几回很快就好。
这药可以活血化瘀,既能治扭伤,也能治冻伤。
何况,先前兰老板也说了,那些中了诡梦烟阴招的食客也是吃了他活血的药草,把浸入体内的阴气驱散之后,血脉活络,才有所好转。”
冬墨小心地扳过他的身子,柔声哄道,“不怕,来,咱们试试。”
祁砚窘迫地蜷缩成虾米状,两手捂住了脸“哎不用啦”
“这有什么。”
司冬墨把小瓶子里的活血药油倒在了手心里,一股明显的药草味在屋内散开。
他再度揭开祁砚的外衣,在他满是伤痕的背部轻轻揉捏起来。
“你别我好像是个粗人,我可是找村里的赤脚大夫学过两手的,以前也给我娘还有阿进他们也按摩过。”
全然没有注意到少年越来越涨得通红的脸蛋,司冬墨自顾自地把祁砚翻了个面儿,让他脸朝下趴在床上,在背上倒上一点药油,然后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地按揉了起来。
祁砚闷闷地咬住床单。
或许是常年干农活的缘故,男人的手上带着厚厚的茧子,触在皮肤上让他格外的敏感,相应的,又确实非常舒服。
“怎样,力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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