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率先开口道:“大人是我做的。”
此言一出,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舒一口气,平静道:“人是我杀的,埋在了树下。
因为过了两三年,具体的位置记不清了。”
裘智看看陈有,又看了眼毛大娘,质疑道:“你们为什么当时不报案,现在才来?”
陈有苦笑道:“我以为这事能瞒一辈子,哪知王家突然收回了土地,开春还要把果树给刨了。
我知道他们早晚会挖出尸体,便让我娘假装托梦去报官,想将罪名推给路过的歹人。”
裘智早就怀疑陈有参与其中,毕竟埋尸是个体力活,不论凶手是谁,最后埋尸肯定得靠陈有。
朵儿盯着尸体看了许久,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扭过头,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陈有看裘智沉吟不语,挡在母亲面前,催促道:“大人,我既已认罪,您就把我抓走吧,别牵连无辜之人。”
毛大娘猛地推开儿子,跪倒在裘智身前,抱着他的腿哭道:“大人是我做的,都是我一人干的,和我儿子没关系。”
陈有亦是“噗通”
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抓我吧,是我做的。”
村民们过年前了一大笔财,个个喜笑颜开,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突然听到了毛大娘和陈有的话,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屏气凝神地听着八卦。
裘智看周围站着一圈人,担心二人趁乱逃跑,又怕泄露了案情,随即吩咐陈快总:“你把他们关进车里,先押回县丞衙,再让手下和村民问问陈家的情况,我去他家搜集一下证物。”
秦仵作已经把尸体收拾妥当,放在了车里,跟着回了县丞衙。
回到家,朵儿再也支撑不住了,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失声痛哭,反复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裘智不擅长安慰别人,见朵儿哭得伤心欲绝,眼泪哗哗地流,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
陈有被抓起来,家里没了男丁,以后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裘智叹了口气,便去房里搜证了,留朵儿一人在院里消化情绪。
陈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屋里唯一的大型家具就是一个柜子。
打开柜子,先找到一个针线盒,里面放了一些棉线和一根粗针,估计是毛大娘纳鞋底用的。
众人又翻出了一个盒子,盒里装了不到一贯铜钱。
裘智想着陈家把地都给卖了,又经常去集上卖针线和鸡蛋,家里有这些积蓄算是正常的。
屋外寒风瑟瑟,朵儿哭了一会就进屋了,见官兵们翻出了家里的仅剩的铜钱,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生怕他们起了贪念。
裘智心生恻隐,摸出了一两散碎银子,放在了盒里,将盖子合上,放回了原处。
朵儿这才长舒一口气。
金佑谦又从柜子里找到了陈有的卖身契,上面写着以九两的价格将他卖与齐宅为奴。
如今卖身契在手,看来正如毛大娘所说,陈有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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