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本就威严肃穆的砖瓦,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显得越沉郁冷寂,而此时深藏在府衙后院的监牢却意外的“热闹非凡”
。
地牢内一片漆黑,只有墙上摇曳不定的油灯是黑夜当中唯一的光亮,在踏进地牢的瞬间,一股霉味混着汗臭味的气息就扑鼻而来,令人不禁掩鼻。
詹枚眉宇间拧成一团,他目光嫌恶地看着面前阴暗潮湿的地牢,侧过身,将手中的碎银递给了负责看守牢房的狱卒。
狱卒嘿嘿一笑,接过碎银,然后从腰间取下了陈瑶所在牢房的钥匙,高高抛起,丢向詹枚。
牢房内四壁斑驳,苔藓丛生,冰凉的地板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
呆坐在稻草上的陈瑶,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后,肩膀瑟缩地往后躲了躲,直到她抬起头现来的是自家儿子,才顿时眼泪直流。
看着一贯养尊处优的母亲如今这幅可怜的模样,詹枚心中原本想要责备她的话,一时间竟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姨母!”
从踏进府衙就开始酝酿情绪的许若娟,看到陈氏,立马冲上前,哭得比陈氏本人还惨。
她一点儿也不避讳脏污地就趴在了陈氏的腿边,“呜呜…姨母您受苦了…”
而陈氏则是目光有些呆滞地抬头,看向詹枚问道,“你不是在贡院吗?怎么会来这儿?”
牢房地面满是黑乎乎的陈年污垢,更深处,还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囚犯们的呻吟、抽泣。
詹枚并没有走近陈氏的身边,只是远远地站在了牢房的门口,看着哭成一团的姨侄二人,皱眉说道:“场考试已经考完了。”
陈氏听完,点了点头,“你父亲呢?”
“父亲他去找通判大人了,”
詹枚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掩了掩鼻子,“母亲你是怎么惹到谢若仪她头上的,她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江陵可是出了名的百无禁忌。”
听到儿子提起谢若仪,陈氏的眼中顿时闪起了恶光。
垂在地面的手指用力地掐紧了地上的稻草,陈氏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小蹄子她居然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此刻还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詹枚,也点头附和道:“嗯,此事定不能这样善罢甘休!”
母亲被抓到监牢?
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他要被同窗的那些人笑话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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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梢头,灯火初上。
江陵府衙坐北朝南,朱红色漆门大开,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尽显公家威严。
马车在府衙门前停稳后,詹钦霖和谢若仪夫妻二人,相继下了马车。
两人跟着捕快进入大堂,抬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明镜高悬”
四个大字——森严肃穆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此时早就已经过了画酉的时间,完成了今日公务,本该回府休息的通判大人却依旧没有离开府衙。
毕竟今日进了监牢的那位,可是知府大人的亲家啊——而且还是知府大人的亲孙女,亲自报官把人给送来的!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江陵第一富詹家的当家大娘子进了监牢,作为江陵府通判的赵北光,也同样是坐立难安。
堂内烛火惶惶,光影绰绰,众役各司其职,而通判大人则是端坐在了公案之后,面容冷峻地看着堂下所有人。
詹敬和詹韦行父子二人,早就在此恭候多时。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把犯人给压上来吧。”
通判大人轻抬惊堂木,高声说道。
很快,陈瑶就在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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