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他苦笑,“可我要的不单单是她的心疼,还要她心甘情愿”
。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先头只想留住她的人,可体会过了心意相通,就变得贪婪了,开始奢望得到她的真心。
景行呵呵一笑,“夫人尚有心结未解,一味强求并非良策,假道伐虢未尝不是个法子,试试看罢”
。
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地过,年节当下,内院安静极了,前院倒是热热闹闹的。
每日都有各府家丁带着名帖,前来拜访送礼,景行忙得脚不沾地,除了问安,很少入内院,他也是个大忙人,宫里当着差,还有官场各种应酬,鲜少回府。
有时,她会坐在书案前出神,往年冬节正月都是皇后忙前忙后主持,今年“皇后”
病重,不知这付担子会落到谁的肩上。
进而又联想到,若是“皇后”
薨逝了,陛下会选定谁来继任皇后之位。
是阿芙,王夫人,邓夫人,还是另选家世出身好的?
她正掰着手指头,在心底盘算,就听外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推开,她扭着身子,探头一瞧,景安和景让正吃力地扶着他往房里走,不过,才没走几步,他就一屁股坐到矮榻上,往后一仰,躺了下去。
隔着两丈远,都能闻到酒气熏天。
她掖了掖鼻子,徐徐起身,却不往前,仍站在原地,瞧了他一眼,又看向景安景让,一脸困惑。
景让挠了挠头,别开眼,还是景安机灵,大喘了几口气,恭敬躬身道:“今夜公子去外头饮宴,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还烦请夫人照顾公子,小人就不多打扰,先行告退了”
。
她都还没开口说什么,景安景让就先后脚退出卧房,带上了房门。
眨眼间,房里又只剩下她跟他两个人。
她瞠目结舌,将目光从房门又转到了矮榻上,远远地望着他,眼神里透着难以置信。
他就那么大剌剌醉醺醺地躺在矮榻上,狐裘不解,鞋履也不脱,脸色还是一如往常白净,只是眼尾染了红晕,显出几分醉意。
这是吃定自己不会对他不管不顾?
她把心一横,从帷帐里抱了一床锦被出来,看都不看,劈头盖脸扔在他的身上,又转身回了帷帐里,自顾自地躺到了榻上。
“水…”
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听外间传来他的断断续续要水的声音,她闭着眼,用锦被把头一蒙,翻身朝里,置之度外。
忽然,瓷器落地,一声脆响,惊得她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小心掀开头上的锦被,支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又有什么东西接二连三落在了地上。
禁不住好奇,她蹑手蹑脚起身,挑开帘子往外头瞧,矮榻前一片杂乱,茶盏碎了一地,锦被半拖在榻上,几上的东西也有多半掉了下去。
他则阖着眼,强撑着身子坐在矮几旁,一手扯着狐裘的系带,一手在几上摸来摸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又是水又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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