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忙不迭点头。
林初学不乖的,我说过,他回不到从前了。
他爱上了赌博,每天翘课跑去赌场,亦或者和他的小女朋友去玩。
我抽时间去医院做了手术,入耳式,披着头发可以很好地隐藏。
我连续几天住在医院,林初也没打电话来找。
也对,他正忙着和小女朋友暧昧,没时间理我。
留院观察几天后,医生同意我出院。
我站在马路上,听着四周传来的陌生声音,头一次感觉,听得见真好,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7
宋川知道我做了手术,双腿叠交卧在沙发上,还是和我比手语:星星,你很勇敢。
我回以微笑。
他手把手教我,教我发音,听懂世界交流的声音。
白天我正常上班,傍晚就跑到宋川那里去学习。
宋川无疑是个好老师,不过一个月,我已经能正常地和人沟通了,当然仅限于听得懂。
沟通还是得靠手语,发音太难了,我从小处于失声的世界,得加倍努力,才能正常发音。
林初和小女朋友约会回来后,就爱躺在床上打电话。
他没一点心思在学习上,脑子里不是赌博就是恋爱。
我看着他日益沉沦堕落,有种隐秘的畅快。
追债的那帮人,我已经和他们解释清楚了我和林初的关系。
有宋川替我撑腰,他们也不敢来招惹我。
林初最近时常带着一身伤回来,我假装关切,问他怎么了?
他温柔笑笑,让我别担心。
他脸上温柔,嘴巴一张一合,但说的全是恶心话。
“死婊子,到底把钱放在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我习惯把钱放在床头柜里,那一般是我和林初一个月的生活开销。
好几次我发现钱少了,但还是由着去。
林初偶尔要钱买奶茶零嘴,和朋友聚餐,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背过身倒水,脏话不停地从林初嘴里飙出来。
他骂得难听,我故意转身盯着他。
林初被我吓了一跳,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没收。
他讨好地笑笑,比划:星星,你的耳朵听得见了?我换上失望的表情,摇摇头。
林初故作惋惜地叹气,嘴里依旧骂着。
林初走近,从背后抱住我,我挣脱,去厕所倒水。
回来的时候,林初还在翻箱倒柜,眉宇间尽是着急,“钱到底在哪里,他们会杀了我的。”
我躲在门后,重新审视这个从小和我长大的人,我曾经全心全意爱过的人。
他已经腐烂了,已经在我心里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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