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宫内,苏姑妈正在为沈黛娇上药,脚踝上之前在清源山被灌木划伤的地方,早已经脱了痂好的差不多,一旁赵贵妃瞧着,不免失笑“你这丫头,戏倒是挺足。”
来时那裹伤口的纱布上满是血,还以为是里面伤的多重,谁想是假的,纱布上渗的都是鸡血,装样子的。
沈黛娇抿嘴笑着,这原本是她打算用在殿上的苦肉计,哪里知道永林侯夫人的战斗力这么弱,那永林候又阻止的及时,她都没来得及使出来。
“你是说永林候啊。”
赵贵妃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语气惋惜,“这孩子,我在许多年前见过一面,是个聪慧伶俐的,就是身子不好。”
永林候一个武将,永林候夫人也不是体弱多病之人,长子出生时却被断言养不活,体弱多病,靠药养着。
侯府在他身上花下的心血,旁的都的清,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也是因为一直藏在家中,挂的又是闲职,了解他的人并不多,只当他身体不好,是个可怜的,不知他才识颇丰,也是能人。
“这或许就是永林候夫人意难平之处。”
赵贵妃知道永林侯夫人心中所想,丈夫若在世,那这侯府如今的荣耀不知还要高多少,儿子的身子骨若是和寻常人一般,他在朝中如今的出息程度,不会输给什么陆家柳家公子。
她永林候夫人当初嫁的是多么的好,丈夫是独子,她进门年纪轻轻就是侯夫人,夫妻和睦,别人熬了数年才有的,她初为人妇就都有了,且永林侯府人丁简单,没那些个糟粕事。
她的婚姻起步就高出许多名门一大截,眼见得将来能是被晋阳城诸多夫人小姐所羡慕的人。
可偏偏,顺利有了身孕后长子病弱,没过几年,丈夫又战死,她所有当初嫁入侯府的期盼和未来的生活都破灭了,还要苦苦支撑着侯府,人前光耀人后哭。
所以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意难平,从中走不出来。
“可人这一生,谁没有意难平之事。”
赵贵妃的语气骤然冷下来,想到了什么,伸手轻轻摸了摸沈黛娇的头发,她这一生有过三个孩子,都没那缘分见面,她也意难平。
娇娇这孩子年幼没了爹娘,那么小的年纪一个人撑起到现在,若是他们都还活着,照着沈家三老爷的本事,她也是晋阳城人人羡慕的大小姐,说不定还能添个弟弟妹妹。
是不是也意难平。
那些家中突逢大难之事,遇了意外的,统统都是意难平,人人都有苦,又凭什么寸让三分。
“她那心性,给的再多都觉得是别人欠她的,委屈着呢。”
赵贵妃语气里难掩讽刺,“上不了台面的事还闹到圣上跟前,也不想想若要做主,就得先追究缘由,绑架一事就先迈不过去。”
沈黛娇淡淡道“我与永林候有过约定,他若不食言,我便不追究。”
她做事素来利索,也不喜欢拖沓,只要永林侯府到此为止,在她这儿也就翻篇了。
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就盯着一个永林侯府折腾。
赵贵妃了她片刻,叹声“你这心性倒是好,是赵家没那福分。”
沈黛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了笑不语,赵贵妃便直接提到了赵彦淮的伤势“太医署内去了几个太医,不尽如意。”
那捕兽夹凶险的很,伤的位置又不好,怕是会留下残疾。
而晋阳城中请的那些大夫,也基本是束手无策,说的话都一个样,这样的外伤他们并不擅长。
“我正打算去一趟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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