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冬怎么样了”
沈黛娇在卧榻上挪动了下位置,双腿酸胀的仍旧很难受,她只得往后靠一些,一口茶冲淡嘴里的苦涩。
“烧退了些,昨天夜里醒过一回,迷迷糊糊说着话,喊您呢。”
紫苏坐下来给她按揉,只能用最小的力道,昨天从庆云街回府,下马车那一段小姐还是强撑的,入了府后就站不稳了,大夫说是之前用力过猛,缓下来后便会这样。
沈黛娇抱着汤婆子没作声,手一下一下轻轻摸着,目光落在窗台上,逐渐沉了下去。
永林侯府大张旗鼓的跟着沈家找人,派人来沈府盯梢,甚至还去了衙门,事情做到这份上,无疑他们就是背后主使。
但如今,他们要推脱很容易,因为沈家无法追责。
因为一旦要追责,势必就要拿那六个绑匪问话,这么一来,她和黛容被绑架、关在山中一夜未归的事,就瞒不住了。
而永林侯府做这一切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她们姐妹三人名誉尽毁,乃至整个沈府在晋阳城中受人非议,抬不起头来。
明面上讨不了公道,大伯他们纵然要出手,也得掂量着被反咬一口,永林侯府这孤儿寡母的,一家子老弱病残,做的稍微过分些,还会去圣上跟前哭诉。
这些年,永林侯府哭诉的本事也算是晋阳城出了名的,不敢招惹。
可不就是仗了这些,陈安郡主在做这件事时,才这么的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么。
沈黛娇收回了视线,屋内前些日子四叔寄来的琉璃灯内,烛火跳跃,衬的琉璃灯罩生机勃勃。
“紫苏,去把齐掌柜请来。”
十一月末,晋阳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下了两日后便停了,在腊八前夕又开始落下,几天的功夫就把整座晋阳城覆盖。
腊八的当天,宫里派人送粥,前去寺庙内领粥的香客快排队到了寺门口,家家户户邻里间来回送着,香味在薄冷的空气里飘散开去,溢满了大街小巷。
永林侯府内,宫中的粥送到后,永林候夫人忙着差人去相熟的各府送腊八粥,一面嘱咐身边的妈妈去将女儿喊起来,这时大管事顶着风雪进来,神情焦急“夫人,人跑了”
“什么人跑了”
永林候夫人着火候,今年的粥都是她亲手熬的,不过往外送时说的是自己女儿下的厨,为的就是这两年议亲时能有些好颜面,“也不今天什么日子,慌里慌张。”
“就是那个,您找了去买那铺子的人”
大管事一跺脚,站在门口,肩头的雪往下掉,整个人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直哆嗦。
“咣当”
一声,永林侯夫人手中的铁勺掉在了地上,勺内的粥溅了一地,弄脏了裙摆都没有察觉,她怔愣着大管事,“你说什么”
“今个儿小的去那铺里找人,门是关紧的,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者说昨日都约好的,小的觉得不对劲,就叫人从后头翻进去,这一不得了,里面早就被搬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管事一口气说完,人抖的更加厉害,那可是几千两的银子,几千两啊
“这怎么可能”
尖锐叫声响起,永林候夫人几乎是冲出来的,扶了下门口,脸色苍白,“你再说清楚一些,那人呢人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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