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你快出来啊,这井底黑不溜秋的,吓死人了,我要上去。”
“…等等。”
那头的檐如岁似乎在捣鼓些什么,细微的响动声随他的话音一道落下来,“这石门和我进来时有些不一样了。”
他沉默了下,说:“打开需要点时间。”
“你行不行啊——阿嚏!”
海渊村傍晚刚落过场雨,甬道里气温太低,沾染了水汽的空气湿淋淋粘附在离清缘的肌肤上,叫她一时没忍住,被冷得打了个喷嚏。
厌拂满的道袍外衣本已被她脱下来拿在手上,这会实在觉得有些冷了,便很没出息地又给披上了。
“阿嚏——”
纵使披上了那道袍外衣,没隔几秒,她又打了个喷嚏。
“你这个样子,还好意思问我行不行,”
檐如岁见她这样,啧一声,说,“你去甬道口等我吧,我尽量再快点。”
“不——阿嚏!”
离清缘抬起手背拭了拭鼻子,瓮声瓮气道:“我、要在阿嚏!
我要在这里阿嚏!”
“我要在这里陪你——”
离清缘:“阿嚏!”
好不容易完整说完一句话后,离清缘又没忍住,再次打了个喷嚏出来。
这喷嚏打得太频繁且剧烈,叫她的眼眶都泛起了红,一双黧黑的狐狸眼底含着的那一汪静水都被逼出的眼泪搅乱。
“算了。”
石门那头的檐如岁像是有些无奈,难得用那样低柔的哄人语气说话,“你去甬道口等我,我很快就来,好不好?”
当然好。
离清缘嘴上说归说,行动做归做。
别看她刚刚讲得好听,说要在这里陪对方,实际上早转了身准备往外走了。
她一面人已抬了鞋履踏进甬道里,一面略带迟疑道:“真的吗?可我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强得很。”
檐如岁扬了声,催促她,“好了,去那等我吧,我很快就来。”
离清缘:“好吧。”
有了檐如岁这句话,离清缘开始更快往外走。
等走到甬道口处,她终于感觉身上回温了些。
此处月光能撒到些许,比里头明亮,离清缘倚着石壁站,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聊得很,便咬破指尖,把渗出的血珠涂抹到藤镯之上。
吸收了血珠的藤镯泛起一丁点微弱的亮光。
比她以前用的时候黯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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