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这儿啊，前几日刚到了批人。
二位随我看看。”
牙婆满脸堆着笑。
瑾音和李大娘，随牙婆移步后院。
牙婆站在院中大声嚷嚷一句：“有买家了，大伙都麻溜地出来院里站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低矮的房子续走出八九个男女老少，并排站着。
无论老幼，均是一脸蜡黄，衣服上也全是布丁。
瑾音亲眼见了，才知李大娘的话所言不虚，心中莫名有着沉重。
“您二位瞧瞧，看上哪个与我说便可。”
牙婆看向瑾音，笑眯眯地说。
很明显，这个老大娘是陪这姑娘来的。
这年纪不大的姑娘，才是真正的买家。
瑾音收起思绪，扫过前面站定的男女老少。
队伍中有好几个八九岁的女孩。
家里孩子已经够多了，瑾音不打算再买小孩。
也有两个年轻男子，瑾音看也没看，径直走过。
壮年劳动力不在考虑范围内，她压制不住。
瑾音慢慢走过队伍，停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前面。
这个女人头枯黄，手脚粗糙，整个人显得非常沧桑，眼神很是消沉。
吸引瑾音注意的是，她的脸上，一道狰狞的划痕横贯左脸，结着痂，看起来像是新伤。
瑾音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打量了几眼，问她：“你这是怎么伤的？”
女人很是拘束，看了一眼瑾音，便低下头，小声道：“自己划的。”
瑾音吸了口冷气，问：“为何？”
“兄嫂要把我卖去不干净的地方，我不愿意。”
她说着，脸上浮现几分凄惨的神色。
瑾音看向她的眼神立刻变了，为了保全清白，自毁容貌，那得多痛啊！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看着眼前的女子，瑾音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她看了看她的眼神，清正但是没有什么生机。
瑾音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又问了队伍中几个妇人一些问题。
队伍末尾，站着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妇，头有些花白。
他二人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瘦的皮包骨头，只剩一双大大的眼睛。
小男孩的眼睛有些懵懂，也有些羞涩，让她无端想起瑾行瑾玉。
瑾音心肠软了软，扯扯嘴角，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米糖递给他。
这米糖还是瑾玉从苏先生家带回来，给她尝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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