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头云漠对府中关押的那对母女一系列的盘问,及过后与林云洛、凝音几人对此事的讨论。
那头几乎是“逃”
回府中的张芊语,在沐浴更衣完毕,冷静下来之后,也渐渐从那对母女口中觉察出了自家的不对劲之处。
她实在不愿相信自家竟然真就如自己那凝音堂姐和那对刺客口中所说那般无耻之极,恶贯满盈,但她却始终不敢主动向父亲质问今日生的一切种种,验证这一切的控诉。
也是因此,张芊语已在自己的小院中来回踱步了近一个时辰。
此时已是春末,院中盛放的花朵已至荼蘼,绿叶间偶尔间杂着些许鸟雀的鸣叫。
明明已是临近日暮西沉时的柔和日光,配合着院中的花香拂过张芊语的周身,却反倒让她莫名生出了烦躁的焦灼之感。
这股心口的憋闷之感让张芊语不知如何泄,干脆一把将院中小桌之上的茶水扫翻在地,喘着气坐于小凳子上,不断在脑海中回想着今日生的一切。
今日回府之后的一切都是这么匆忙,让张芊语已经忘记了自己面上仍带着两个微红的手印——她不主动提及,这府中自然也无人上前主动为她稍作处理。
张芊语在府中常年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今日却少有地在侍从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
院外的侍从们悄悄看着张芊语面上那两个——格外红艳的手印,一个个躲在墙角交头接耳。
这些如蚊蝇嗡鸣的窃窃私语之声,若是放在平时,张芊语早就大喊大叫地“杀”
出去教训他们一番,但今日她却似乎完全顾不上这些,只呆坐在原地愣愣出神。
她脑中的思绪混乱如麻。
张芊语深知自己应该立刻去寻父亲询问验证此事真伪,但她内心的声音却在不断告诉她——即使询问了不会得到任何真正的答案。
自己似乎一直以来都在受人蒙蔽。
也许张家的确就如那几人口中一般的不堪——这才是真正的真相。
张芊语试图为自家想出个脱罪的理由,但脑海中却忽地浮现了那个——一直由府中重兵把守着的,具有无数志怪传闻的,禁止自己靠近的偏僻小院。
传闻中,那间小院平日里时不时便会传出女子凄厉的哭求之声,每至夜深,甚至还会有鬼魂出没
父亲也是用此种理由,向自己解释了那小院日日被重兵把守,且不许自己靠近的缘由。
但现下细细想来,张芊语却从中隐约嗅到了一丝有关真相的气息。
她眸光一亮,神色也变得清明起来,“啪”
地拍打着桌面站起身来,拔腿便向那院子跑去。
院中的侍从见她如此失常的行为,却并无半点紧跟其后查看的意思。
他们只当张芊语这是像往日那样,又被怒火攻心上了头了要出去打砸一番,互相耸了耸肩嬉笑几声,便继续老神在在地做着自己手中之事。
也是因此,张芊语一路跑向那偏僻小院之时,竟无人察觉此事,前往主屋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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