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位秀丽端庄的女子,为何同一位残疾人生活在一起。
何喜英似乎看出了米月的心事,笑子笑:“我们是换亲的,他妹,嫁给了我哥,我哥他——。”
何喜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米月一声叹息。
“你在山上采集的毒蘑菇多吗?你每次卖的蘑菇,都能保证无毒?”
何喜英点了点头:“毒茹子也多,每次采到的,至少有一少半都是,所以我每次采下的茹子,是一个个仔细挑出来的,只要有毒的,我自己留了,晒干了自己吃。
我在老家时,七八岁就开始跟着奶奶上山采茹子,是奶奶从小叫会我识别毒蘑菇的,奶奶采了一辈子的茹子了,我妈也采了一辈子的茹子了,我也采了几十年的茹子了,从来没有误食过,从来没有中过毒,只要是吃我采的茹子,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中毒,更不可能吃死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认了?”
“我不认又能有什么法子?保姆已指认是我卖给她的茹子,公安又说查出来了,是吃我的蘑菇中的毒,我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过他们。”
“你平时卖的茹子,都卖给了哪些人?”
“我去过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区,那里有很多保姆,经常出来买菜,我知道,这些保姆,大都是从乡下来的,她们识货,一看就认得是从山上采的野生茹,而且她们也舍得花钱。”
“你同朱家保姆认识吗?”
“开始不认识,后来同她打过三次交道了,第一次是在一个多星期前,她上街买菜时碰到的,我卖了茹子给她,第二次,是过了三四天的样子,我在她门前见到她,当时是我卖完了茹子,经过她的门口,她认出了我,对我说,家里人吃了我的茹子,都说太好吃了,让我下次再来卖他一些,所以我那一次是先到她家门口,正好碰见她出来倒垃圾。”
“你们留下联系电话了吗?”
“我们这些人,哪能随随便便留电话,这野生茹子,也不能说有就有,保姆也知道的,有时候,会采得多些,有时候就很少,还有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采下的茹子,也只能当天卖,多放一天就不新鲜了。”
“保姆会不会辨认毒蘑菇?”
“她要是能辨认就好了,她哪里会辨认,一边看茹子一边问过我,这里不会有毒茹吧,我说,你放心吃,我都一一挑选过了,绝对不会有毒蘑菇的。”
“这一家人中毒,你会不会怀疑有其他什么原因?”
何喜英叹息了一声:“我怀疑又有什么用,我与他无冤无仇,只是一个种菜的,又没有什么钱,他不至于嫁祸于我吧,那个保姆,我看也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说出的价有些高,我以为她会跟我还价的,但她没有,给了我钱,我要找钱给她,她说不用找了,对我说,你也是从乡下来的吧,也不容易。
我想,他们说是食用茹子中毒,是不是那个保姆又买了其他人的茹子,或者说,是有人要谋害她家主人,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只能保证说,绝对不会是我的茹子有毒……。”
离开何喜英的小区,米月叹息道:“你相信何喜英说的话吗,正常情况下,朱东勤在何喜英害死了他妻子,又差点害死了他自己的情况下,不但不追究她,还给十万元钱?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朱东勤会有这么好心?还是朱东勤心里有鬼,在公安介入调查的情况下,让她承认是自己卖了毒蘑菇,而给她的封口费?我看这个何喜英,应该是一个精明人,绝对不糊涂,人命关天,她应该明白承认自己的蘑菇有毒所承担的后果,就是自己不能作证,也会让周围的邻居作证的,她自己拒不认罪,公安没有确凿证据,也不会这么马虎地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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