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如今不到十五岁,是陈年母亲五年前救下的一个难民,刚来时就像一只习惯了流浪的小猫,看什么都很新奇,做什么都很谨慎,生怕再一次被主人丢弃。
那时除了她,还有两个仆役服侍他们母子,而陈年因为和小青年纪相仿,彼此倒是很能玩耍到一处。
直到他的母亲病故,在定远侯不闻不问、大房刻意打压之下,府里的管事、仆役都开始疏远、欺负陈年这个不受待见的庶子。
只有小青不离不弃的照顾着他,要不是有她在,陈年说不得早就死了,融合了记忆的陈年对她也有远超旁人的感情。
小青只是一个婢女,每次去讨要生活物资的时候,总是会被那些仆役欺负,轻则辱骂一番,重则动手伤人。
而她总是默默地忍受,从不抱怨,也不会和他诉说。
以前的记忆加上今天看到的伤痕,使得陈年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而他如今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将这份怨恨暂时的埋藏在心底。
陈年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对着小青露出了笑容道:
“小青,张管事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给了你两个鸡子?”
小青眨巴眨巴了一双大眼,撅起了小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啊,张管事说他等会儿会来看公子的,让公子准备一下。”
陈年心思转的飞快,这些权贵之家的管事,一般消息都很是灵通,他要来看自己,是不是这侯府有什么异动?
难道是三天前先生说自己有望凤鸣试,所以他才会改变态度?
不!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张管事早就会来巴结自己,甚至是那陈平将自己打伤后来,也远比现在过来有用。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下没有其他消息,陈年无法判断,笑着说道:
“小青你把这两个鸡子煮了,咱俩一人一个。”
小青甜甜的笑道:
“公子你受了伤,两个都给你吃,下次小青再吃。”
说完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欢快的跑向了一旁狭小的伙房。
不一会儿,张管事提着两只鸡,引着一个颇有些气度的中年人进到了小院,那中年人有些眼熟,陈年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张管事殷切的引着那人进来后,连忙冲着窗边的陈年喝道:
“陈年,王管家来看你了,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陈年心中恍然,怪不得这中年人看着眼熟,原来是侯府的二管家王峰,是二房王夫人的亲戚,所以当上了侯府的二管家。
他心中有气,好歹他也是陈定远的儿子,这侯府的主人,张管事却让自己这个主人来迎接一个仆人,真是滑稽。
张管事见陈年不动,自己刚才说的话好似放屁一般,面子上挂不住了,抬手指着陈年骂道:
“好你个混账,还真以为自己是公子了,这么大的架子,白瞎了那两颗鸡子了,你小子……”
王峰咳嗽了一下,打断了张管事,他能在管家的位置上坐稳,自然也是有能力和城府的:
“张全,你怎么和公子说话呢?
我等都是府里的下人,公子可是侯爷的骨肉,也是我等的主人,哪有让主人来迎接下人的?”
然后他笑眯眯的对着陈年道:
“七公子,之前五公子和您因为学问上的事情起了争执,五公子性格鲁莽,和您有了些许争斗,害的您卧床两天。
二夫人刚知道,让小人带了些补品来探望公子,还请七公子海涵。”
陈年一听,心中顿时了然,那王夫人肯定是害怕陈定远知道这件事,责罚他们母子,所以才会有王峰上门赔礼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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