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嗯”
了一声,待到身上再无她的胭脂香,才抬头狐疑打量着余惊未定的女子,“沈姑娘怕蛇?”
沈棠虽常装出一副柔善可欺的模样,可裴叙知道她并不胆小。
她游走于各色人之间,游刃有余,为何会因一条蛇失了理智。
沈棠迟疑了片刻,含糊道:“民女在沙漠中被毒蛇咬伤过,故留下了阴影。”
“也是阿拉善蝮?”
“是,也不是,中原人不是常讲农夫与蛇的故事吗?民女就曾救过一只恩将仇报的蛇。”
“姑娘的意思是你被蛇咬,乃亲近之人陷害?”
“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沈棠不欲多想过去,起身舒了口气。
转而,探了下李氏的鼻息,“人已经没了!”
他们刚要逼问出楼兰人的身份,阿拉善蝮就出现了。
很显然阿拉善蝮乃人为控制,意在杀人灭口。
可地牢是官府要地,层层护卫,裴叙上任之后还换上了自己的亲信,楼兰人怎么混进来的?
又到底躲藏在哪儿?
裴叙环望着守卫森严的地牢,百思不得其解。
静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肆无忌惮的笑声,轻蔑意味明显,“沈大姑娘在我们金威郡那是出了名的胆大,当年初来金威郡杀猪宰牛扛尸都干过,裴大人的榻你也敢硬上,能怕一条蛇?”
地牢的角落,一道阳光刺破黑暗,照在穿着囚服的李飞身上。
他枕着手臂,嘴里叼着根稻草咀嚼着,“裴将军看不出来吗?怕蛇是假,这娘们想投怀送抱勾引你是真!”
李飞到底官居要职,得送回京城审查定罪,至今批示公文还没下来,故这些日子他在牢狱中过的还算闲适,还有人巴结。
就是此时他身上仍酒气熏天,口不择言。
“万人骑的玩意儿,呸!”
李飞将沾满唾液的稻草吐向沈棠,“看来你还没近裴将军的身嘛,没瞧见你投怀送抱的时候,人家躲苍蝇一样躲你吗?”
沈棠余惊未定,又遇人冷嘲热讽,手指紧绞着,垂立在原地。
裴叙挡在了她身前,“从即日起在牢狱中私相授受者,处于截舌之刑!”
“我乃四品大员,朝廷未下旨,裴叙你敢动用私刑!”
“不管是谁,在我这儿一视同仁。”
裴叙眼底划过蔑然,不再理李飞,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棠同他离开。
李飞眼看自己在牢狱中的富贵日子到头,马上就要吃糠咽菜了,心有不忿,猛地扑向铁栅栏,拼命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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