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甩了个眼刀子。
6清宴却十分笃定,指着楼下那两口镂空雕花的朱漆箱子,“这两口箱子可是沈姑娘一年前专门找木匠订做的,说是为将来夫婿准备的聘礼,此事金威郡百姓皆知。
你倒是说说这两口箱子送进你都护府的门,是什么意思?”
6清宴奉命调查沈棠,自然把她招赘婿攒聘礼的事摸排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的确没想到,这姑娘前脚刚表白,后脚就把聘礼送上门了。
还得这般热情似火的姑娘才能降服裴叙这头倔驴。
6清宴颇为看好,拍了拍裴叙的肩膀,“人总要向前看嘛,你不可能一辈子孤身,我看这姑娘与你就十分……”
“人为什么一定要向前看?”
如果最美的风景都在身后,前方又有什么好值得驻足呢?
裴叙听着楼下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觉心烦意乱,匆匆下了阁楼。
后院的门敞开着。
沈棠的四个小厮登堂入室,将两口木箱放进了大堂中。
而沈棠正在院子里,给葡萄藤浇水,游刃有余,与在自己家无异。
裴叙与她……似乎并未熟到这种程度。
一股凛冽之气随朔风送来。
沈棠寻着风声望去,正与刚走下楼梯的裴叙四目相接。
沈棠察觉裴叙有些不悦,但来都来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裴将军可用过早膳了?”
“民女路过龙虎街,恰见烤馕铺开着,便随手带了些过来,裴将军且试试我们西北的特色?”
沈棠将食盒递到了裴叙眼前。
裴叙视若无睹,凌厉的目光越过眼前女子,直接望向守卫,“谁开的门?”
这话虽是训斥守卫,但何尝不是驳了沈棠的面子?
话里话外,暗指不该放沈棠进门。
沈棠心底一沉,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但又不得不舔着脸勾出一抹僵硬的笑,“将军莫怪,民女感怀将军昨日解围之恩,故送些东西来,希望能为将军排忧解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抬出去吧!”
裴叙厌恶极了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也并不喜欢沈棠无缘无故的纠缠。
他扫了眼朱漆木箱,郑重其事道:“不管姑娘是何心意,裴某都无法接受。
裴某府上的花草也自有人照料,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以后还是不相来往得好!”
裴叙向来对事对不人,也从不会因为眼前是女子就百般迁就。
当着后院众士兵的面,他把沈棠的颜面摔得粉碎。
连沈棠的小厮一时也无所适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空气静得落针可闻,投向沈棠的目光或是怜悯,或是调笑。
约摸心里都琢磨着沈棠刚下了李飞的榻,就迫不及待攀附裴叙,实在不知廉耻。
纵然沈棠见惯了风浪,接二连三的冲击,还是叫她尴尬地笑不出来。
此时,一串喜气洋洋的脚步声从回廊走来,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府中刘管家捧着一张地图,猫着腰呈给了裴叙,“将军,西北十城的地图已经画好,金威郡户籍册预计今天晚上便能整理完全。”
刘管家说完这话,朝沈棠投去感激的眼神。
裴叙初来乍到,诸事繁杂,特命令管家整理西北概况,好尽快上手政事。
刘管家昨晚还道:西北边境人员混杂,地势奇特,需得半月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