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迅环顾了一圈,直到看到一个不大起眼却又能总览全院子的小楼,才径自跑了过去。
和栖月楼于妈妈一样,一般这种身份的人最喜欢住在可以总览全局的地方,整个院子里也就这个楼是这样的布局,是以月夕毫不犹豫便上了楼,并在最里头寻到了戚三娘的屋子。
屋子不大,却十分秀丽,饰、衣裳、屏风、多宝格,一样不少,可却少了好些金银配饰。
床榻上的被褥还未来得及整理,香炉里也还有些香料未燃尽,桌几上的茶壶已经冷却,却还是满的。
这一切都仿佛在告知众人,屋子的主人刚离开不久,还会再回来。
亓官彧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嘴角微扬,像是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月夕没打算理会,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却听他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啧啧,秦娥楼的花魁没栖月楼的美艳。”
月夕暗暗叹了一声,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却听他又道,“哟,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一个闪身走到月夕面前,“你说,她会不会跑路了?”
月夕方才却有此担心,她好不容易寻到戚三娘这个突破口,若是再抓不住,那阿爷的案子怕是难破了。
但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县尊还没死,她跑不远。”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王珏不会死,即便是在城外屡遭刺杀,她就是觉得他不会死。
她甚至觉得,这一切还有一些王珏请君入瓮的手段。
亓官彧看出了她眼底的坚信,只呵呵一笑,“兴许今日姓王的没死,可不代表明日他不会。”
月夕看了他一眼,随即继续在屋子里翻找。
亓官彧猜测她或许是生气了,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张,递给她,“一应账本什么的都不见了,我猜是被带走了,不过这些东西她带不走。”
月夕接过一看,竟是秦娥楼里大部分姑娘的籍契。
青楼女子的买卖一般都是先让姑娘们签下卖身契,再去衙门备案,留下契籍,契籍一式两份,衙门一份,青楼一份。
自此,姑娘虽入贱籍,却有名有姓。
而有些没有在衙门备案的姑娘亦或是来路不明的姑娘,青楼会给她们签下一份籍契,同样是一式两份,青楼一份,姑娘们一份。
未在衙门备案的姑娘,即便有贱籍,却无名无姓。
籍契与契籍,虽是相同的字样,所代表的身份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月夕粗略翻了翻,大约有二十几张,“这些都是?”
“小部分吧。”
亓官彧道,“有些姑娘很是会藏东西,一时半会儿还寻不着。”
月夕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亓官彧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毛,“你这般看我作甚?——你莫不是以为我经常做这事儿?不可能!”
他越说越慌,“我誓!
我从未做过这种事!
今日之事也不过是情急之下罢了,那戚三娘既然卷款潜逃,一些明面上对她不利的东西她自然会带走,可暗地里的东西,即便她有心想带走,一时半会儿却也带不走,是以我才想着能否钻一钻空子。”
月夕眨了眨眼,随后又将注意力收回到手里的籍契上。
见她不搭理,亓官彧慌了,他索性近前来,认真问道,“那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
月夕认真地翻看了几张籍契之后,眉心微微拧了拧,“郎君可曾翻过栖月楼姑娘的藏宝箱?”
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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