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微微颔,“阿爷刚刚吃了药睡下,怕是要晚些时候才能去衙门了。”
楚括无奈道,“这回恐怕要劳烦顾老去趟现场了。”
月夕诧异,“从前不是一直去的县衙?”
楚括为难地搓了搓手,“月娘有所不知,咱们县新县令今早刚到,听闻死了人,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跑去了现场。
临走时县尊亲口吩咐,让顾老亲自过去一趟。”
月夕蹙起眉头,“阿爷才刚吃了药,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起身。”
“这可如何是好?县尊还在城外林子里等着呢!”
楚括身后的6一亦是慌张,“月娘子,要不这样,我与楚兄备辆马车,送顾老过去?”
月夕沉下脸来,“不成。”
楚括无奈地看着她,“若非顾老是整个县里唯一的仵作,咱们也不至于此时来打扰,还求月娘想想法子。”
月夕扭头看了一眼庭院,又看了看天色,问:“非要去现场吗?”
楚括点点头,“县尊亲口吩咐的。”
月夕想了想,道,“那我替阿爷去吧。”
“这……”
“怎么?不妥吗?”
月夕眨了眨她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反问道。
楚括略显忧色,但想起仵作这行当都是家传的,整个黎阳县怕是真找不着比月夕更合适的了。
于是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成,6一,去备车。”
两刻钟后,一辆朴素的马车在城外绵山脚下停了下来。
月夕轻轻掀开车帘,往林子里望了一眼。
却见林子里除了林立着的树木之外,竟还站立着好些穿着劲装扶着腰刀的衙役,粗略估算了一下,县衙里的所有捕快衙役,除了那两个看门的,剩下的几乎全来了。
月夕轻蹙起眉,边抱着她的工具箱子下马车边问:“死的人很多吗?”
楚括摇头,“就两个。”
月夕更奇怪了,才死了两个人,为何这么大的阵仗?
已过巳时,天边的乌云越来越厚重,楚括边领着月夕往林子里走,边同她讲述着情况:“是回春堂的阿布报的案,他今早过来采药,现有一男一女死在了河里,像是……殉情。”
说到殉情二字,楚括不自觉地往月夕的方向瞥了一眼,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小娘子,同她说这些会不会有些太过……
谁想月夕毫无波澜,只哦了一声,清澈的双目看了过来,“这是县尊大人给的结论吗?”
“啊?”
楚括睖睁了一会儿,连连摇头,“那倒不是。”
正说着,两人便已经到了河边。
河边的人显然少了许多,一阵微风拂过,竟飘来一股淡淡的馨香。
月夕抱着工具箱子环顾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白衣男子身上。
那男子虽说一身白衣,身上却未曾沾过一片泥土,身姿挺拔,目测有六尺二寸[注],比县衙里的大部分衙役要高出好多。
不仅如此,他头骨圆润,四肢纤长,看着有些瘦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楚括近前半步,朝一旁站着的白衣男子拱手作揖,“县尊,仵作到了。”
王珏正在查看地形,闻言转过身来,视线正正落在了月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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