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破云摇摇头,“你糊涂了,阿闯,你是人,怎么会是妖?”
叶闯也不管兀梼说得是真是假,为了让他相信自己,便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在说笑!
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何不会用运雷诀吗?因为我是白鸟的后代,天生就能御雷。
你之所以感受不到我的妖力,是因为我的妖力被心笼封起来了!”
她扯开自己的袖口,将腕上的图腾露出,让他摸到那个血色脊印,“我见过妖祖兀梼,是他亲口说的,我是白鸟的后代,还给我留下了这个东西。”
江破云沉声道:“你果然是……”
“什么?”
江破云抿唇一笑,“是我的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她仔细地思索着,无情道与心笼,无瑕真元与白鸟之血一一相应,怪不得他们相互吸引,原来一切早有定数。
她心念道:“原来,我是注定要救你的人。”
他的手掌虚虚地覆盖在她的腕上,手掌的温度安抚了她慌乱的心神。
一股凉意镇住了攒动的图腾,那一瞬间,叶闯躁动已久的真气全部沉静下来,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久违的感觉又来了。
冷得像是置身于暴雪之中,心壳被万里冰封冻碎,迸裂千万颗碎茬,扎进指缝,横穿皮囊,刺进每一丝毛孔里。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总是在她刻骨铭心时出现。
在洛南重逢时那惊鸿一面,在灵识之中将他刺死于剑下,在溯灵泉中看到他的真元被生生分离,在鬼村看到他被虐杀的尸体,还有三年前在锦州初见他的那一眼。
五次。
每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生动了几分。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只碎了半刻,便重重封锁了她的意念。
眼前之景忽虚忽实,让她一瞬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她晃晃脑袋,努力找回神智,“阿宁,你要如何用这白鸟之血?”
江破云摁住她的手,缓缓道:“不急,阿闯,我的真元尚且无法承受白鸟之力,再等些时日,等我恢复些再说吧。”
她皱眉道:“可是……”
江破云知道她要说什么,只默默地回握住她的手。
半晌,他抬眸望向她,眸中淌过一涓温凉的柔光,“你看,我又能看见你了。”
他伸过手去,拢过她垂落的乱,“阿闯,你怎未曾注意到,我也能听见你的声音。”
无瑕真元的反噬没有将他的五感一次性砍掉,只是一点点地剥夺、退回,如此往复循环,如受滴水之刑,没有希望可言,却也不至绝望之境。
叶闯紧咬下唇,扑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哭到力竭,她与他一同倒向榻间,无声地相拥着,等待万物昭阳,等待一束天光将泻,尘荧落于窗棂。
“阿宁,明日便是我的生辰了。
准确地说,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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