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降方才一个人走着还有些紧张和害怕,这会儿那些情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脑海中只剩下邬施礼的问题。
她问邬斯衡:“你也是因为担心二兄出来的吗?”
光晕映出邬斯衡长睫下闪动的阴翳,他摇摇头,“不是。”
“那你……是在练剑?”
然后远远的看到她的小灯笼,以为是家中进贼了,过来抓人。
不然为什么抓得那么紧。
沈云降默默耸了耸肩,缓解着强硬的痛感。
“不是。”
茫茫夜色里,他的声音清晰地落在她耳畔,“担心你。”
担心……她?
沈云降有些晃神,嘴角无声上扬,随即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
邬斯衡忽然止步,两人相对而立,摇曳的火光冉冉升起,照亮沈云降的脸。
风声刮过她的双耳,隔着锃亮的光,她眸中尽是被虚化过的邬斯衡的轮廓。
那样遥不可及。
“听说你毁容了,”
邬斯衡目光闲慢地扫过她,“担心你以后见不了人。”
“……”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狐疑道:“很丑吗?”
虽然她也照过镜子,但是她觉着那些红痕也无甚所谓。
她的目光带着求证的恳切,那些放在别人脸上很突兀的红痕却为她添了几分可怜。
邬斯衡盯了几秒,飞快挪开眼,“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云降追着他的脚步,刨根问底。
其实对于自己的容貌,她还是有点在意的。
“白露暖空,素月流天。”
邬斯衡说出这样一句生僻的话,问她,“你懂吗?”
沈云降老实地摇头:“不懂。”
邬斯衡:“不懂就好。”
……?
让邬斯衡说明白话,还不如让她大胆猜测:“所以是不丑吗?”
万籁俱寂的夜色下,少年乌睫轻颤,不动声色的将步伐放缓。
两人到书房的时候,邬施礼还跪在武安侯夫妇面前,一言不。
邬斯衡将灯笼放在门外,率先进门,沈云降碎步跟在身后。
经过邬施礼身侧时,沈云降垂眸望去。
意外的是,邬施礼正巧也在看她,无声对她比了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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