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我突然想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做好的局。
他们也把我当作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随意摆弄。
是流筝带我特意穿过大半个金梧王庭,才能够在湖心亭与长公主初见。
我也记得长公主初见我时的惊诧,以及最后话还未完就匆匆离去。
她并非是看见我惊诧,而是看见流筝。
月氏嫣宴席上临时难,不是为了给我下马威,而是想以胎记来确认流筝的身份后痛下杀手。
可斛律瑶珠在那时给我下毒,赫连喻时更是及时出现,她们才没能得手。
周雩卿设计我落水,也不是为了争宠,而是想让我有口难辩,罪名坐实后,赫连喻时无法替我解围,也能给流筝扣上一顶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的帽子。
她自认清高,做事总想讲究个名正言顺。
而我为了自救,硬是没着了她的道。
起初长公主好意提醒我。
才会说出金梧王庭,虎狼之穴这等善意之言,可之后长公主对我再也没了恻隐之心。
再后来,长公主指派月氏嫣想以巫蛊之术陷害我,太后自导自演的那场澧朝使臣出使金梧的戏码,就是想一箭双雕,真正置我于死地了。
至于赫连喻时不惜与长公主撕破脸,也要出面救我。
嗯,我没那么自恋,觉得他是喜欢我。
是因为他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让长公主认为是我解了他的蛊。
他对我明目张胆的偏爱和放纵,一步步加深着长公主对我的厌恶。
以至于最后,我再也不能够独善其身。
从始至终,他就认为我是闲兴居的人。
王庭内,他通过我,逼迫闲兴居与他共进退。
王庭外,高鹤言钉下暗桩,探查闲兴居的底细。
那么,流筝是谁呢?
昨夜李采薇告诉我,金梧王病重那年,他的小女儿为采灵岩神花,只身一人闯进大漠深处,至今了无音讯。
我猜想流筝应就是金梧王的小女儿,赫连敏怡。
我还慨叹赫连喻时还真是胆大,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利用。
如今看来,面前这位容雪姑娘,才是赫连敏怡。
流筝不过是个幌子,刚刚高鹤言认出我,也是因为我装错人了。
但长公主为何要杀赫连敏怡?
赫连敏怡抿着嘴,脑袋愤恨地往旁侧一偏嘀咕了一句,才又看向我:“我王兄没告诉你,父皇是她杀的么?”
“这个问题,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她斜挑了下眉,面带挑衅,桀骜不羁,真不愧是兄妹。
我对她的过往并不感兴趣,更何况她和长公主之间的恩怨与闲兴居和赫连喻时之间的交易也并无多大关系。
我摇摇头,轻飘飘就吐出一句话来:“三个月,公主难道还没摸清楚闲兴居的底细?”
忽然屏风后传来一道稳重的女声。
“这个问题,公主答或不答,于我们只是多费些力气还是少费些力气的区别。”
李采薇施施然从屏风后走出来,眉眼含笑。
赫连敏怡嗤笑一声,态度轻蔑,张口就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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