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个剑客都只顾喝酒不舞剑了。
也不知道瑜溯长公主想的什么心思,竟想着让各家小姐公子登台献技。
我撑着脑袋看完了刘家小姐的水袖舞,王家小姐的书法秀;半眯着眼睛听完了吕家小姐的箜篌曲,周家小姐的古琴令。
我闲得在桌底下打流苏络子玩。
“听闻户部尚书家的李小姐画技一绝,不知和赵家小姐比,哪个技高一筹?”
不知是哪个不安好心的。
我手一抖,流苏络子打错了个结,刚想寻个理由混过去,就听瑜溯长公主道:“谖谖今日刚送了我一幅画。”
“今日我也备了一幅画,还请长公主笑纳。”
李采薇的眼里尽是傲气,那双含水秋瞳亮晶晶。
她师从黎风黎老前辈,专攻山水画。
我曾有幸见过她画的蜀地流云图,是去年年初黎老前辈特意拿给我外公品鉴的。
大气磅礴,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位姑娘之手。
不知今日她画的又是哪种山水风光?
是一幅画在锦帛上的花鸟图。
着实精彩,大片留白却又浓墨重彩,仲春群鸟嬉闹之景跃然纸上。
“李小姐的花鸟图甚是出彩。”
是谢晚。
不知何时,他也出现在宴席之上。
他手里握着一把玉骨折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颠着,和往日清冷自持的气质大相庭径。
李采薇面色一凛,眉眼也垂了三分,却并未开口。
只见谢晚身体微倾,一把抖开折扇,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来:“这画里颇有几分薛老的神采。”
薛玟,宫中的老画师。
他的画,我只见过瑜溯长公主府里的那副百鸟逐戏图和去年宫中宴会上新作的星月流光图,我也知道宫中画师忌提点世家儿女。
“我不曾……”
李采薇的眼又垂了几分,嘴角依旧挂着得体的笑,“不曾有幸见过薛先生的画。”
他紧接着叹息一声,没有言语却使得整个厅堂寂静无声,就连灯芯爆裂的细微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瑜溯长公主陡然吸了口气的无奈更加暴露无遗。
她就差把你小子别给我添乱骂出来了。
她提起笑脸,勉强道:“快看看谖谖画的是什么?”
今年上元节夜市街景。
那一天,我在宫里的摘星楼里俯瞰了整个帝京。
灯火通明,西郊河畔人头攒动,流水承载着千万盏花灯,就如同夜幕里的星星,忽明忽暗。
这幅画,填满了我在宫里百无聊赖的生活,我的用心程度不低于那年给外公祝寿的锦绣山河图。
当然,在宫里我占到了便宜。
宣纸是在宫中画室里选到的最好的一批白鹿纸,墨是上好的顶烟。
颜料就更不必说了,光是红色就有丹砂、胭脂、赭石、银朱等多种选择,稀有如石绿,群青也是应有尽有。
再加上不必花钱,我很舍得用。
所以这两幅画,先不论画技,只谈成本,已有云泥之分。
好像更安静了,我连络子都不敢打了。
“我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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