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尔那双蓝色的眼眸依旧很透彻,随着年龄的增长,明亮中带了些媚态。
“你干嘛?”
“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家等你好久!”
看着天真得有些过分的邓布利多,黑巫师皱起眉,他很不满。
“你魔法练习了吗。”
格林德沃语气愈冷了,他认识的那个红天才和现在的小阿尔多少有些不一样,记忆里的爱人高谈阔论,无论何时都能和他分享新鲜的观念,而不是一个空闲下来就抱着娃娃玩的漂亮小男孩。
“我在学校里已经练过很多了……”
红崽子低垂下眼眸,显得很乖很乖。
“学校里。”
黑巫师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觉得自己水平和学校里的孩子一样就足够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格林德沃少见地点了支烟,白金色的头被烟味儿给覆盖了,异色瞳孔在灯下微微泛光,他的下颚曲线很完美,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惊艳的帅哥,骨感分明的胳膊正以相对舒服的姿势放在桌子上,上面有几条若隐若现的经脉。
不比十六岁的时候,中年男人比年少时的自己更能很好的掩藏欲望——可多么收敛,多么克制,他看向邓布利多时的眼神总有炽热的成分。
“盖勒特先生……”
“你不是小孩了,你十三岁了邓布利多。
向大人撒娇也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
红男孩儿的眼眶有点红,他不明白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黑巫师对他就愈冷淡,难道爱一个人也是要有条件的吗?如果他没有这些天赋,也不够早熟,那么格林德沃先生是不是也就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孩子的情感是非常细腻的,因此,也是最容易受伤的。
“教你的决斗技巧还记得吧。
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掀起一阵大风暴,怎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混淆敌人的视线——如果,我是说如果邓布利多,你能用自己的魔法骗过我一次,再来找我吧。”
小阿尔心里已经隐约明白,自己或许前阵子的无理取闹已经让对方心烦,所以干脆找个理由把自己隔离开。
“你这哪里是教魔法,是让我去毁灭世界吧。”
格林德沃挑挑眉,不置可否,他在未来的那个时间线里做过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为了挑起巫师世界和麻鸡的矛盾,他不止一次地让这种“自然力量”
不断曝光在人们眼前。
“我只是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年少有为的巫师。”
红崽子内心哼一声,你可真会找借口,我可不是傻子。
隔天下午的时候,安娜和父母在家里学一些简单的魔咒——帕西瓦尔觉得她病情稳定的话会考虑送她去霍格沃兹读书,和两个哥哥一起。
黑巫师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上阁楼看看阿不思在做什么。
这几年下来小阿尔的房间里霍格沃兹的荣誉徽章越来越多,被小家伙收藏起来,小心翼翼地挂在墙壁上,三面墙已经满了要是再上上一年估计屋内都不够挂——格林德沃很快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他上次来小东西房间的时候这些奖品还没挂这么多,但是今天就一下子特别多了,看起来自己昨天说的话对小家伙刺激很多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邓布利多,你家的生奶油放到哪里了?坎德拉夫人中午想做起司配芒果干。”
小阿尔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用力地把羽毛笔在纸上写字,弄得喇啦喇啦地听上去很刺耳。
“听得见我的话吗?”
“你说了,骗不过你别找你。”
格林德沃无话可说。
他才觉过去那个早熟的十八岁邓布利多有多好哄。
那种一个人照顾弟弟妹妹的孤独,那种找不到同好的寂寞,让对方看见一点儿光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更何况,自己是一只浑身都散着闪光点的金色大鸟,一个和他一样过早经历了世间沧桑的天才。
红崽儿就不一样了,有时候甚至没什么事儿都要和他生个小气。
格林德沃没继续说什么,他倒了杯热水,放在邓布利多的右手边,然后径直走出门了。
带孩子真的是一件过于复杂的事情,过去的他只看到了邓布利多完美的一面,却忘了对方成长到十八岁之前的过程——不论孤独、叛逆、悸动、快乐、调皮,都是很正常的,因为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孩子的青春,就像没有一朵花不经过深根芽就能直接绽放。
哼,不过,幼稚的小屁孩,在这儿可没人愿意花一天的时间专门和你置气。
等黑巫师走后的几秒,小邓布利多很快转过头去,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蓝色的眼眸里透着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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