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脆不戴面具也可以,反正也没用。
穿着灰蓝色短褂的褶领着他们进入了汤屋。
这里的男工作人员不是青蛙,就是长得像青蛙的矮小男性;女工作人员大多留着一头姬式的长,或披散,或简单地在尾随意一扎。
他们的眉毛大多都是曾经在古代日本风靡一时的“麻吕眉”
,在两个现代人看来却有些滑稽好笑。
前来泡汤的宾客们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有,但都是在外面的世界里,已经很少见人穿上街的繁复、不便行动的古代服饰,毕竟现代常见的和服,也是到了江户时代才逐渐定型了下来。
五条悟现自己在进了汤屋之后,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着的六眼便慢了下来,大脑里也不再被强制塞入大量冗杂的外界讯息。
就像是进入了更高层次的世界一样,他的六眼被更高一层的未知力量给压制住了。
少了六眼负担的五条悟揉了揉眼睛,舒了一口气,在瞄向虎杖悠真时,难得地察觉到了虎杖悠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下,压抑着逐渐堆积起来的不耐与烦躁。
就像表面上若无其事趴在那边的狮子,尾巴却在身后用力地甩得啪啪响。
五条悟想到了虎杖悠仁曾经随口抱怨过的话语,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耸了耸肩——
“你干嘛不说啦,闷在心里干嘛?怕我生气哦?”
他突然弯下腰,下巴用力地压在虎杖悠真的肩膀上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走着——他松开了两人交握着的手。
虎杖悠真松了一口气。
虽然被别人照顾着,刚开始会让他挺新奇的,但久了仍然会让他不太舒服。
虎杖悠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需要被特意关照的那一个,也不觉得自己是应该被珍视着的——那种细腻的感情会让他浑身别扭,感到被拘束。
比起被动,他更喜欢做主动的那一个人,他会在意自己在乎的人,但不代表会为了对方而委屈自己。
“是有些不太习惯。”
虎杖悠真承认道,“尤其在现在这种环境,有点像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小学生,或是《放课后》(注1)里的女子高中生。”
“哇!
你在夸我长得好看吗?我说谢谢的话,你会请我吃喜久福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虎杖悠真本想习惯性地讽刺一下五条悟的幼稚,又意识到现在仍在进行的游戏,又将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吞了回去,“可以请你吃仙台特色的毛豆马卡龙和竹叶鱼饭。”
虎杖悠真最近正打算回仙台一趟。
——他要去确认一点东西。
——独自一人。
“那我要甜一点的哦!
毛豆鲜奶油的喜久福也要!”
虎杖悠真看了一眼双手插在口袋的五条悟,这人走路摇晃雀跃地,像一条在海水里随着海潮飘荡的海草——这位突然荡漾起来的五条先生,他的身体柔韧性看上去很好啊,尤其是腰,好像什么困难的姿势都能做出来一样。
就像是液体做的猫一样。
真烦啊…谁家的猫会这么大只啊,还这么挑食,看起来就比虎杖悠仁和「孙次郎」还难养的样子。
果然狗和猫是不一样的物种。
两人在番台后面脱掉了鞋子,把鞋子放进鞋柜内后又走了几步,便在褶的带领下来到了番台(注2)前。
褶只将两人领到了番台后,便鞠躬离去了。
“哦,是道真公的后代和摩罗大人…的后代吗!
真是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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