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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长刀直挥向布恩台,将布恩台激得连退几步,靖王挡在崔崭身前与布恩台缠斗起来,崔崭连忙从旁策应,却在几个连招过后,当崔崭的长枪就要扎进布恩台胸口时,脖颈边却忽然横了一柄长刀!
崔崭眸中闪过丝丝不可置信,很快转为镇定地看向靖王,沉声道:“西境屡奏险情,原来这险情是来自于殿下。”
靖王看着崔崭,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这眉眼还真是与本王有几分相似啊,本王看着都要起怜惜之心了。”
崔崭神色一凛,那边布恩台对靖王笑道:“王爷不会是真不舍得下手了吧?”
“岂会?”
靖王应了一声,长刀已在崔崭脖颈蹭出血痕,他笑眯眯地看着崔崭,“要怪就怪你这身世太让人难受了,”
靖王微微倾身向前,对着崔崭轻缓带笑地唤了一声,“我的,好、外、甥。”
靖王话音未落,崔崭动了!
靖王这一刀横得极为巧妙,崔崭擅动极可能受伤,但又不得不动!
靖王眼睁睁看着崔崭从自己的刀下极快地挪了出去,用自己的肩刮擦过长刀,丝毫不在意长刀入骨!
靖王惊得挥刀就劈,但崔崭一旦得了自由那长枪就耍得虎虎生威,一片寒光笼罩在他周遭,完全无法近他的身!
靖王指挥大军围攻崔崭的军队,布恩台那些没有被缚的士兵们也冲了上来!
崔崭带着将士们且挡且退,最终退守峡谷深处难以攻破之处,以地势之利暂时挡住了靖王与布恩台两军的攻势。
但虽能守得一时,所携粮草也最多只能再撑两日,即将不战而败。
崔崭眉目沉沉,下官前来奏报道:“禀将军,已按您的吩咐从峡谷溪流侧方尝试挖掘通路,一个时辰一轮换绝不停歇!
另外斥候察觉西南侧树木茂密处有敌军闪现,猜测是想纵火逼我们出去或者将我们烧死在这里。”
崔崭:“三人一队,编二十队,每隔一炷香放出两队,反方向从敌军较少的方向尝试突围,可用迷烟作伪,令敌军误以为我方故布疑阵而只是打探并不袭击。”
下官:“是!
那这般作伪要多久?最终达成什么目的?”
崔崭默了一瞬,说道:“让敌军以为有诈,但能突围出去的不必再返回。
你找几个得力又武艺高强的,力保这几人出去,让他们传信给镇国公。”
下官一惊,急道:“将军!
既已无胜算,您应该趁敌军疑惑时率先突围!”
崔崭缓缓摇了摇头。
他不想说他在等着看暗军是否会行动,他知道暗军一直如影子般跟随着他来到西境,眼下这情况应该是暗军最好的动手时机!
如果暗军能从靖王的后方突袭而来斩杀靖王,那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而且他身为主帅岂能临阵脱逃?他一走,数万大军人心涣散,只会死伤更多将士,而他如果惨败被俘或者身死于此,靖王为了增添他自己的兵力也不会对崔崭的大军肆意屠杀,只会收归己用,那便有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他仰头望天。
他驯练海东青传信已有多年,如今带在身边的三只海东青已放出去两只,却都未有回音,想来从外传信入内已是千难万险,因为忽兰人擅驯鹰也极会拦截传信的禽类,便是被他们所截也未可知。
当下心中焦郁叹息,吩咐道:“取纸笔和短笺来。”
下官应声而去很快拿了纸笔和短笺来,又问道:“将军的伤如何了?下官见您衣衫上血迹斑斑,还望将军不要强撑,军医一直在等候您的召唤。”
崔崭:“劳你挂心,无碍。”
本来那一刀的剐蹭定会血流如注难以愈止,但崔崭穿着唐芷漩为他备下的银丝软甲,虽然确实被伤到但并不十分严重,他自己敷了些药也就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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