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宁笑了一声,自己去洗了澡,爬上了床。
我挨过去,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抱着被子,支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
我低着头,声如蚊蚋地道:“要不,你以后就别回来了吧,我实在不想睡地上。”
他无语,揉揉额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新婚夫婿往外赶的。”
我不做声。
他只得道:“你去,再搬一床被子出来。
床这么大,我不碰你就是了。”
我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真的?”
他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上我的头,道:“我若是要碰你,你就是睡到天上去也没用。
你当我想回来?就你这个毛孩子,脱guang了躺在我身边我也不想碰。”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圈儿,眼睛里满满是鄙夷:“要什么都没有,我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我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最后,只愤愤地跺了跺脚,跑过去拖了一床被子出来,奋力从他身上爬过去,一脚踩到他身上也不管,自己把被子铺好,裹紧,躺好。
他失笑:“你穿着这么好的缎子睡觉?也不怕睡坏了?”
我只得爬出来,把外袍解开,丢了出去,然后赶紧缩进被子里,继续躺好。
安玉宁嗤笑着摇摇头,翻过身去,自己抱着被子,是要睡了。
我只得自己爬出去,吹了蜡烛。
爬回去的时候,又踩了他一脚。
他闷哼了一声,也不跟我计较。
这一夜,我睡得破天荒的好。
到了第二天一清早,他果然又早早地出去了。
我来了心思,偷偷摸摸换了男装,带着拂衣和玲珑跟了出去。
大约也就是这两天了,陈姨娘就会把烂尾楼交给我,那可就没的玩儿了。
我拿扇子遮着脸,带着打扮成粉嫩书童的拂衣和玲珑,从后门溜了出去。
阳溪镇的格局,跟我娘家怀溪镇差不多,街上的小贩卖的东西也差不多。
拂衣和玲珑叽叽喳喳,声音软软糯糯,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还怎么女扮男装。
我摇着扇子,在心里直叹息。
像我这么阅历(电视剧加小说)丰富的人,是不多滴……
一路走到城西,我合了扇子,抬头眯着眼睛看这家传说中的烂尾楼。
场子倒是还不错,巍峨的门面,上面那块老匾,上书“富贵钱庄”
。
名字俗气。
而且,果然是门可罗雀,我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也没见有人进出。
也没有钱庄的伙计,注意到我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出来询问。
在心里叹息一声,叫它烂尾楼,还真是太给它面子了。
等我踏进这银楼,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子灰尘味儿。
我眼角瞥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战战兢兢地进来了。
心想,终于有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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