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犹豫片刻。
低头,喝下。
就这样一勺又一勺,喂了大半碗粥。
孟知溪抬手推脱,不想喝了。
“不想喝就不喝了,等晚些时候,我让他们做些有味道的吃食过来。”
见她喝了大半碗粥,又用了些小菜,谢长宴这才放下心来。
放下碗,他转身拿出来一个木质的小箱子交到孟知溪手中。
孟知溪只感觉这箱子有些沉,再看图案,除了陈旧,也只是寻常的款式,没什么不同。
打开,里面除了一件碎花的小孩包被,再无其他。
孟知溪愣住,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谢长宴道,“这便是那孟氏送来的,你非她亲生,也非孟家人。”
孟知溪只觉得脑袋“嗡”
的一声,轰鸣作响。
一时间,所有想不开的执念,全都解开了。
弟不恭顺,父母不爱,在孟家的朝夕,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原来,真的只是个外人。
孟知溪垂目冷笑,“你是何时知晓的?”
谢长宴回道,“孟浩任职之前,孟氏夫妇找过我。”
准确的来说是威胁。
以孟知溪的身世威胁他,至于那关键信物,还在孟氏手中。
谢长宴之所以把消息压了这么久,就是在暗中追查。
毕竟孟氏手中的那块玉佩,是当年的叛贼大月氏贵族的信物。
孟知溪会是大月人氏吗?
谢长宴追查多日,才有了少许眉目。
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只不过……
孟知溪握着寝被,手都在颤抖,又问道,“我的亲生父母,可还有消息?”
谢长宴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她。
“时间太长,仅凭孟氏几句话,和这两个关键信物,很难找到人。”
何况,当年的安平之乱,死伤无数。
若孟知溪真是孟家在战乱中捡来的,那怕是她的亲生父母早就身死了。
谢长宴没有多说,只要有一丝线索,他就会帮她查下去。
只是她身份敏感,万不可泄露出去,查探之事也只能秘密进行,难度不小。
“好了,我告诉你,是想让你不要再受那孟氏的情感束缚,又哭做甚?”
谢长宴伸手,将她的眼泪擦掉。
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一点也不假。
平日里倒是伪装的坚强,今日这眼泪倒是哗哗的止不住了。
谢长宴搂着她,让她把脑袋靠在怀里哭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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