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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蚀喜长生中（第3页）

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此时的瞎子，不能没有这个。

如今瞎子与他之间，不过两步。

了一阵疯，瞎子原本束好的髻早已散落，长湿哒哒贴在脸上，黑布掀开，见生第一次完整见到他的脸。

一如初见，这是很好看的一张脸。

鼻梁挺直、轮廓锋利。

唯独眼眶空空荡荡，因为没有眼珠，眼皮皱缩，盘结生长，十分可怖。

“我不是。”

瞎子喃喃道。

他似乎是再对着什么看不见的存在，竭力想要辩驳什么。

“嘻嘻嘻嘻，你说不是就不是？”

“哈哈哈哈哈，他竟说自己不是！”

头脑被锐痛割成了两半。

一半冷静，告诉自己，这是被喜神侵染的龙脉，所说都是妄言。

一半癫狂，狂笑不止，大周立国，绵延千年，妄言亦为定数。

天穹即为大地，这个世间，循环往复，本就没有生路。

他却仍低低说：“我不是。”

“你不是。”

有人在耳边说。

微凉的手掌贴上来，湿透了的黑色布带重新被系回他残缺的双眼上，温热的、清澈的怀抱靠近了，将他拢入其中，双手在他脑后将布带绑出牢固的结，那个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你不是。”

见生不知瞎子了什么疯，一直翻来倒去地念着两句话。

很吵。

我不是。

他悄悄靠近一点，瞎子不为所动、嘴唇翕张，仍在喃喃自语。

空洞的双眼中盛满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竟像是在哭泣。

见生觉得怜惜。

他不知瞎子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他的什么疯，他只觉得怜惜。

那么冷静、强大、自持、近乎无所不能的记相大人。

那个自血泊中踩过，将桃枝扔回自己手边的瞎子。

那个在万色楼中，身姿如鹰隼般矫健的瞎子。

那个会收留自己，为自己煮一碗面的瞎子。

那个隐于暗夜中，捂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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