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井汐这会儿命其子慎言,却是为时晚矣。
一室众人不论宫中太医、民间大夫,已然哄堂大笑,皆对刘去尘指点起来。
“蛊毒巫祝,皆不过上古秘法,我大宋立国以来,医道不也是承自先人巫术的么?今此疫病既无根治良方,何不循云越旧例,取其精髓,借其古方?”
他仍坚持为自己辩驳,一旁却已有旁的御医,朝董医令进言,对他公然贬斥起来。
“此子久在云越行医,游走楚越两族之间,今日如此妖言惑众,我看他是被越人迷了心窍!”
董医令竟也微微颔,复又同刘去尘冷声相问。
“你如今回来宋都洛川,皇城之中便起了疫病。
若你笃定是蛊,岂不连回京动机,都教我等不禁深感怀疑?”
他此言无异于在暗示,是刘去尘自西楚旧地带回蛊毒,以此荼害宋国民众。
刘去尘自然不肯任由他恶意揣测,朝一旁刘井汐拱了拱手,随后昂正身,对董医令镇静解释。
“听闻父亲他医好了御史千金,令其起死回生,我自然要回京一探究竟,同我父讨教金疮救治之法。”
柔良见话题转来了她的身上,抚掌笑赞,举步迈入了堂屋当中。
“传言不假,柔良的命,的确是刘神医救回来的。”
她朝着刘井汐款款拜下,而后向少府与太医台的一众医官福身。
“这,小姐缘何竟然在此?”
刘井汐万未料到,在这瘟疫四起的禁区重地,他却又一次见到了柔良。
此女上次涉险中剑,实乃形势相逼而已,可这一次她来这里,不是主动送命又是什么?
她身后,又还跟着孙家小姐,与韩丞相的门生。
众人各自见礼,互表身份过后,柔良回答刘井汐先时所问,道出她此番来意。
“有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既然为国效力,人皆有责,柔良亦想一展所长,替丞相与众位杏林圣手分忧。”
韩愫这会儿不在堂屋里面。
金议递了禁区外的折子给他,如今他既要顾及这城西北的昙花疫,又要稳住整个京师,故而另辟后院东厢处理公事,暂未抽空来此。
柔良实则既言“杏林圣手”
,便是对众医者颇为客气,可他们倒是因韩愫不在此间,对柔良全无恭敬之意。
“小姐纵与韩相爷有婚约,亦不至于便将自己也当作了丞相。”
少府嗤笑,给董医令递了眼色过去。
董医令从善如流,替他将言外之意道出。
“妇道人家,休得胡闹。
老夫面前,你难道要班门弄斧,还说什么身怀‘神通’?”
柔良扫过角落里那群侍医女官,倒也并不退怯,而是坦然对董医令反问。
“既然医女有权在此,柔良本领更胜一筹,那么克制瘟疫之法,我又为何不能与大人您共同商议?”
董医令回望那些侍医,稍觉哑口,正不知如何答复,少府再度嗤笑了声,同柔良咄咄逼问。
“有刘去尘这般来历可疑的游方术士,还嫌不够!
小姐这是要与他为伍,欲将自己比作那云越妖姬,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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