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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做出那副疑惑的表情，让尤知雾误以为把和原俞卿订婚的事情说给牧君听，如果不是尤知雾多安了个心眼，恐怕已经上了尤父和杜若的当了。

尤知雾紧紧抿唇，漆黑的星眸中，有一抹受伤。

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果然如此”

的心理。

除了妈妈，不会再有人真心对他。

想到这里，尤知雾转身就要走。

杜若一攥住他的手：“知雾——”

尤知雾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和妈妈的触碰不一样，被妈妈触碰时，他能够感受到安心和爱意，但杜若的触碰，只会让他觉得毛骨悚然，他一边抗拒着，又一边因为这不知廉耻的身体感到沉沦。

“你松开我！”

尤知雾怒火中烧。

杜若却仿若未闻，反倒更加用力地拉着他往办公室去。

精神病院本来就人烟稀少，此时走廊上空无一人，杜若很轻易就将尤知雾禁锢住，强硬地将他带进自己办公室。

尤知雾越发觉得寒气侵袭全身，他腿有点软，被推进办公室里差点摔倒，却杜若死死环在怀中。

“咔嚓——”

门被反锁了。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将尤知雾压得喘不过气来，杜若把他控制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轻声低斥：“你冷静一点。”

腰间灼热的掌心存在感极强，尤知雾想挣脱，力气在杜若面前却小得可怜，尤知雾喘着粗气，潋滟的眸子媚意横生。

杜若看得喉咙发干，但他深知，此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死死地将尤知雾抱住，终于，尤知雾浑身都软了下来，秾丽的美貌在此时更是能夺人心魄，他认命般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贴着杜若。

感受到魂牵梦萦的触感，杜若满足极了，他几乎要沉沦在这样虚假的融洽之中。

尤知雾冷漠的声音却打破了他的幻想：“你是什么时候投靠他的？”

杜若握住少年纤细腰肢的手一僵，他还想狡辩：“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可尤知雾无情无绪的目光叫他败下阵来，他发愁地揉揉眉心：“就前不久。”

尽管杜若的背叛已经是几乎认定了的事实，可尤知雾还是觉得心口绞痛，连呼吸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他痛苦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连你要背叛我？”

他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这一次，连杜若都没有按住他。

尤知雾狠狠推开杜若，眉眼间的愤恨浓重到令人心惊，他死死盯着杜若，似乎那是他的永世仇敌。

此时的他充满攻击性，可发颤的声音早已暴露了他的弱点：“你说过的，你说过你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可是你也背叛了我，对吗？”

尤知雾看仇人一样的目光叫杜若胆战心惊，他尽力让尤知雾冷静下来：“我没有背叛你，知雾，我做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你相信我，好吗？你听我解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发誓！”

他举起右手，急急地朝天发誓：“若是我对知雾有半句假话，就叫我出门被车撞死——”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尤知雾渐渐冷静下来，他还因为激动小喘着气，脸也成了粉白色，他冷眼看着杜若发完誓，才慢吞吞地开口：“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诱导我告诉我妈妈订婚的事情。”

他像是审判杜若生死的死神，杜若一颗心都被尤知雾的目光揪住。

杜若求饶一般：“知雾，我是为了她好，你今天也看出来了，她状态比之前要更好上一点，经过我们几位医师的讨论，我们认为，这正是她可以好转的前兆。”

杜若停下来，一边看着尤知雾眸光的变化，一边接着说：“事实上，你母亲大概对同性恋有一定的抗拒，但是这种刺激，恰好是她现在需要的，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她的生活几乎是一潭死水。

我和你说过，家人的陪伴有利于她更好地接受治疗，可现实是，你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尤家那边死盯着你，这么多年了，你才见过她几次？”

他说的是实话，可正因为这样的实话，让尤知雾痛苦万分，他努力不去想自己的愧疚，问：“所以，这和订婚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找到我，让我监督你是否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母亲了，他知道，这必然会对你母亲造成刺激，一旦我拒绝，我必然会在他的指示下，被调离这里。

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虽然你和原俞卿订婚的消息会对她造成刺激，可这种刺激是可控的，也是良性的……”

他没有继续解释，他知道，尤知雾已经明白了。

果然，尤知雾神情缓和下来了，但他墨色的眉依旧拧紧，他始终是不信任杜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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