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婉的顾及便是洛雁之前同洛屿泽的辞。
虽然余清婉是余府嫡女,但生母早亡,她是被余家老祖宗养大的,没少见内宅腌臜事。
就算没出嫁,她也知道这除贵妾、滕妾、正经纳进来的良妾以外,侍妾以及通房或是更低等级的妾,不得主母准许,是不能私自有孕的。
侍寝后不是赐避子药就是被逼用藏红花洗下身,只不过这藏红花也不是谁都用的上,寻常人家的妾大多是用食阻。
自然还有更伤身的手段,只是不被她所知罢了。
洛雁不清楚沈思琼会不会动手,但她肯定这个孩子留不得。
她沉下眸,道:“他来得不是时候。”
余清婉搭上她的手,劝慰道:“姐姐别担心,这孩子定会平安降生的。”
洛雁心虚一声,“但愿吧。”
余清婉回到西院,刚打算找人,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听荷托了个婆子来传话,“余姐,那位听荷姑娘怕是着了风寒,身子烫的吓人。”
“病了?还真是巧。”
余清婉只当她装的,但当她跟着婆子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咳咳”
声不止,倒有几分真了。
“姐,要进去看看吗?”
“没必要。”
余清婉才不想凑这个热闹:“既然病了,就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这几日,也没必要出门乱逛,要是染给东院的人就不好了。”
听荷在房中憋了三日,刚想出门透透气,却被余清婉的人拦下,“姑娘,您身上的病气还未除,要是过给了东院有孕的雁姨娘,您可就是罪人了。”
听荷咬牙,狠狠地白了门口的婆子一眼,“不就是怀个孕,至于这般娇气吗?不定我也快了呢。”
婆子没好气地怼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这些话害不害臊?”
听荷却趾高气昂,“人各有求,有什么好害臊的?我从王府出来,就是要嫁饶。”
婆子把这话学给余清婉,余清婉冷冷一笑,“就算屋里没镜子,总有夜壶,让她好好照照自己,算什么东西!”
听荷鼻子都气歪了,奈何她的身份、地位远比不上这位余大姐,也不敢跟她硬碰硬,只好被困在屋里不得出。
洛雁屋里,沈思琼的补品如流水一般送了进来,除了每日要喝的例药,还有一些安胎的香料。
为了防着她着凉,石榴趁着闲暇时,特意给绣了两个抹额让她换着戴。
即便这般心得养了三日,起身出恭时,却发现床上多了块血迹。
石榴吓得忙去请沈思琼,这两日,沈思琼正为礼单忙得焦头烂额。
听见她出血的消息,直接急得撩了个嘴泡。
索性请了林大夫后,林大夫并无大碍,依旧喝药补着便成。
石榴送林大夫走时,刚好撞上洛屿泽从县衙回来。
洛屿泽不动声色地压下眉,声音如冰,“你家姨娘又在作什么?”
一听这话,石榴倒有些不愿了,“请大夫过来这事,夫人都准了,爷又何必苛责。”
完,石榴把赏钱塞给林大夫,转身就走。
洛屿泽无奈地干笑一声。
还真是谁养的丫鬟像谁,一样的倔脾气。
等人走远,洛屿泽才出声道:“多久才能见效果?”
林大夫思索片刻,“至少一月。”
罢,林大夫怀里赫然又多了一个钱袋,“把她的身子养好,钱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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