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个屁。
老子这是心疼,你个傻子。
陆断的脚步停了下来,立在原地没动,也没回头看喻白,喉结艰难地滚了一圈。
从他的侧面可以看到锋利的下颚骨线紧绷着,单薄布料下的背肌抽风一样地起伏,上午刚缝合的伤口怕是裂开了,呼吸声听起来浓重而又浑浊。
陆断知道小呆子喜欢男人。
以前他不去想喻白和季述安之间的情况是一回事,猜到了一点但不愿意问也不深究是一回事,今天亲耳听到那混账说的那些话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那是他从小不点就开始护着的人,却让一个烂人给欺负了。
陆断不知道喻白对季述安的喜欢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出于依赖,因为感情的组成成分本来就很难说清楚。
喜欢本来就是不纯粹的。
只有背叛和辜负是真的,是真血淋淋地往人心脏上捅刀子。
季述安把喻白辜负了。
陆断闭了下眼,不停地调整呼吸。
他身上气压太低了,阴冷的气息像沙漠里即将卷来的风暴。
喻白一时之间没敢说话,往前探身仔细看了眼陆断的脸。
原来陆断没有哭啊。
就是眼睛很红,看起来像是眼泪的其实只是食堂里闪烁的灯光。
“陆断,”
喻白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嗓音一贯柔软地关心,“你到底怎么了?”
“是伤口又疼了吗?”
都把眼睛都疼红了,喻白抿唇,“我们再去趟医院吧。”
陆断喉结一滚,哑声道:“不用,回家。”
喻白一路被他拉着上了车,手腕被攥出来一圈醒目的红痕,他闷着头没吭声。
“你、”
陆断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到那一截细白上刺目的红,愣了一下。
喻白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会下雨,将他失控的怒火浇得只剩愧疚,“对不起。”
“疼吗?”
“刚才有点疼,现在没事了。”
喻白按着手腕摇摇头,很乖的模样。
“疼为什么不说?”
他轻轻托住喻白的手腕,僵硬地吹了吹,也不管有没有用,不管喻白的表情有多惊愕。
他低头问:“干嘛一直忍着?”
“你不高兴啊。”
喻白被他吹得手腕痒,缩缩手,睫毛颤了两下,“我不想说,疼一下下就好了。”
“什么叫疼一下下就好了?”
陆断像是听到了惊天谬论,面部肌肉倏地紧绷,牙关紧咬,“什么叫好?怎么算好?”
“你是不是傻子?”
“我不在几l年你就像这样一直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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