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夫,左夫人可有大碍?”
定安王妃开口道。
“多亏裴大小姐及时给夫人用了药,现下已经将血止住了。”
大夫捻须笑道。
长宁轻飘飘递了个眼神给花大夫,谢隐身子一僵。
这花老头正是谢隐假扮,前日长宁便嘱咐他寻好时机混进左府。
真正的花大夫喝了桃花酿此刻还在裴府酣然入睡。
王妃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手段是厉害了点,但好歹心存善念。
长宁看出王妃眼中的善意,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虽然止了血,但还是对左夫人的胎有了影响,我已经让人去取了针,稍后自会为夫人保胎。”
其实金针一支由她随身携带的,之所以现在不拿出来,她是想给左家一个警示,与二房同进退无异议与虎谋皮。
她尚且不知道为何二婶会拿左夫人的胎来做文章,但总归能让两家有嫌隙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静立在一侧的裴青衣突然动了。
一步一步朝长宁坐的位置走过来,仪态天成,步步生莲。
“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大姐姐,你真是天真。”
裴青衣附在长宁耳边说着,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长宁端着茶听着,脸上波澜不惊。
远远看上去,就像亲密无间的姐妹说着闺房趣闻。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旁的夫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纷纷想要竖起耳朵,但无奈两人说完就错开了头。
秦氏和谢婉华就在长宁身侧,此刻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双双瞪着裴青衣。
“大伯母不必如此。”
轻笑一声,裴青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就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要摆好姿态过完宴会。
裴青衣一坐下,身旁的夫人们纷纷避开。
开玩笑,连大夫都说这灵猫香药效凶猛,她们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远远没到不能生的地步,自然得避着点。
不到一盏茶功夫,裴青衣周围除了陈氏再无旁人。
而她似乎对眼前一幕并不放在心中,反而是歉意地朝众位夫人笑笑。
她打定主意,事已至此,她只能扮演被丫鬟陷害的可怜女子,激起这些夫人们的同情,将这事有可能对她产生的危害降低到最低。
众位夫人们也果然如她所想,见她如此,反而面皮上挂不住了,感叹道:“这等害主之人,二小姐还是莫要姑息了才好!”
张夫人看了一眼伏在厅里,身子微微颤抖的抱夏开口道:“这丫鬟说话颠来倒去,没一句实话,是得重重地罚。”
裴青衣见人提起抱夏,抹了抹眼角:“抱夏是府里家养的,自小就跟了我,今日也是误伤了左夫人。
待夫人醒后,我定会请罪。”
谢婉华算是大开了眼界,从前对这裴青衣只是不喜,可今日之后就成了厌恶。
“你这二妹可真了不得。”
她低声说。
谢家就从来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往日也从没见过如裴青衣这样变脸如此之快的女子,一时之间看得她瞠目结舌。
长宁只笑笑并不接话,她也很佩服裴青衣,另一种程度来讲这样能屈能伸,逆境之中还能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如果不是前世,或许她会欣赏她。
但欣赏则矣,却是永远不可能同路的。
“老爷回府了,派小的来请王妃和诸位夫人先行移步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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