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元容吸吸鼻子。
只有洗掉过去的烙印,只有证明自己有用,才有价值。
赵衷拍拍元容的脑袋,笑道,“起码,幼礼以后不会再捏着你是姜家女儿,必有异心这点来欺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本书的男人们大概都拿了反派的剧本2333
☆、朝闻夕死
“后宫里的人你打算如何。”
元容抬袖遮了自己的眼睛,隔开她与赵衷的视线。
男人的声音染着笑越发的动耳,元容看到他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着乌黑的矮几,“自然是留不得。”
“那我表妹呢?”
也留不得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场男人们博弈中的囚俘,广袖还挡着眼帘,元容不敢看赵衷,她如今依附而生,那有什么资格与他提条件。
“我就算留下她。”
赵衷顿了顿,伸手握住了元容落在半空中的指尖,他没有拉开,只摩挲着,道,“她也出不了冷宫,那与死又有何区别。”
“你不是沛曦,怎知她不想活。”
元容想起那些她与沛曦、静好在应阳的岁月,天真烂漫的女儿情怀,时间过得真快,春去秋来,明明昨日还聚在绣楼里叽喳的说着心上的男儿,如今或是落得阴阳两隔,或是要老死于厚重的皇城之内,忍不住徒增伤感,嘴上却倔强道,“她还有我啊。”
初秋的落叶如纷纷扬扬的从头顶撒下,落了大半个院子,为青砖黛瓦的宫墙更添了几分压抑。
城外的战乱始终不曾平息,宫内也是经历着一轮又一轮的肃清,勺儿先前去给元容取衣裳,就看见顺喜带着圣旨去了暴室,再出来就多了几单白布遮盖的尸体,皆不足五尺。
“都是些小孩子。”
勺儿规整着衣箱,在里面放了熏香的干草,说不出什么心情,“前些日子还在小湖边闹啊跳啊的,今天就没了。”
那是赵涉的孩子,元容知道却从未见过,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的窗纱微荡,“起风了。”
“可不,这天说冷就冷。”
勺儿整理完,又忙着去掩掩窗户,把方才说的话一股脑的丢到了脑后,栓上后还仔细的摇晃几下。
皇室之中,兄弟阋墙就像风一样自然,从未停歇过。
“屋子里闷得紧,你们随我出去走走罢。”
元容胸口有些闷,乐衣和勺儿应下,天色阴沉沉的有些凉,勺儿想想又给她罩了件厚些的衣袍,这才唤了宫人撑着琉璃宫灯随着出门。
盏盏宫灯雕磨的精致,闪着跃动的火苗,长廊被照得明亮,周围的树枝摇曳,投下片片的影子。
勺儿与元容隔了两尺长,安静的行在她身后。
元容沿着长廊无目的慢行,她也不知道要去哪,等回过神来,已经过了朱雀楼,再往前,便是苏思婉的仁喜殿。
“苏夫人可还在。”
仁喜殿一向灯火通明,极少有这么清冷的时刻,侍卫分拨守在殿外,里面漆黑的仿佛未曾住人。
平起高阁,一朝坍塌。
乐衣上前,小声回道,“还在。”
只是不知道又能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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