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回去小心看着,这姓袁的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没本事能在西厂眼皮子底下逃了!”
这小头目没心思听那恭维话,一脑门子官司骂道。
贼眉鼠眼的守卫得了个没趣儿,悻悻回到城门边。
城门口一片肃然,守卫们个个绷紧了神经,只等关了城门才能喘口气。
进城队伍一侧的路边,蹲着一个戴了草帽的男子,正捏了一块干粮送入口中,吞咽神色颇为艰难。
虽刻意不去在意滋味,但仍觉得干粮粗糙难以下咽,养尊处优的他硬生生将干粮咽下,喝尽了水囊中最后一滴,用力捏扁,狠狠丢到一边,将草帽前沿儿压低后慢慢起身。
他个子很高,偏清瘦,虽身着粗衣却仍难掩一身与众不同的气派,仿佛草原上突兀而生的毒草,又好似归雁中锋芒锐利的鹰鹫,在进城百姓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天生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天生就不是好人。
男子走上前,加入进城队伍中,待前头只剩一个人时,慢慢摘下了草帽,露出满脸络腮胡子,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
“过!”
守卫打发了前头的那人后,又开始盘查他。
“过!”
守卫未发现任何端倪,放他进了城。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边走边将手伸到耳下,慢慢撕下了脸上的假胡子,接着撕下了脸上那道假伤疤,露出真面目。
守卫兵士随意瞥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凝眉一想,忙看向身后的画像,随即又猛地看向他,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已经走到城门楼下,却缓缓站住,从怀里掏出一段红线,在腕上缠了三圈打了结。
守卫兵士已经开始骚动,互相告知后均持了大刀谨慎围上来,指向当中的他。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本应藏在城中,此番也是要从城内逃出去的,可却出现在城外,且又进了城,他何时出的城?!
他仿如未见,取出怀中匕首,丢到远处后,慢慢向上前方举起了双手。
“还不束手就擒,不然立时叫你身首异处!”
小头头带着颤音喊道,随即使眼色叫两个使了长矛的兵士出手。
因要留活口,那两人不能刺他,于是将生铁铸就的长矛狠狠抽在他背上,使其堪堪往前迈了一步。
忽地,挨了数十下棍棒的他猛地反臂夹住一根棍子,侧头厉眸斜瞥,阴恻恻说道:“耳下三分颈上半寸,三分力击之,昏而不死。”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小头头拿了棍子击打在他后脑。
袁其商随即脑子一沉,仍是站稳了没倒下。
此时,只听对面一阵嘶鸣声,抬眼看去,一队鲜衣怒马直奔着自己而来。
长久的骚乱后,锦衣卫指挥使的审讯室里,并无大家所料那般,传来受刑之人的嘶喊,反倒出奇地安静。
守着院子的小旗们,不时看向门口,却无人敢靠近。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整夜过去了,指挥使大人也未出来。
晨曦初现,指挥使大人的随从出来点了丰盛的饭菜。
看着一盘盘的酒菜送进入,院子里的看守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再疑惑也是不敢问的。
袁其商再恢复自由身时,已是次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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